“打銅街那個地下防空洞賭場跟高天魁有點兒關係……”沈彧最新的調查,將兩者關聯起來了。
防空司令部負責山城的防空。
防空洞自然在其使用和管理的許可權範圍內。
任何人想要取得防空洞的使用,自然需要透過防空司令部的許可,高天魁是防空團的軍官,跟防空司令部的關係自然不一樣。
弄到一張使用證,自然並非難事,而且也可以跟防護團打招呼,讓其對這個賭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利益關係,在山城地下比比皆是,能禁絕嗎?
當然能,但是,那就是等於徹底跟利用這個撈偏門生活的袍哥幫派鬧掰了,眼下能這麼做嗎?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個賭場生意非常好,只要沒有空襲,每天晚上的生意都非常好,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差不多。”沈彧道。
“小慧,把近一個月的日機空襲山城的記錄拿過來。”羅耀扭頭吩咐宮慧一聲,“尤其是晚上的記錄。”
“好的。”宮慧答應一聲。
“六哥,這個賭場也不是每天晚上都開吧?”羅耀問道。
“不是每晚都開,但開之前都會提前通知。”沈彧想了一下說道。
“怎麼通知,提前多久?”
“一般是沒有通知,正常開放,若是關閉,就會提前半日通知。”沈彧說道。
“賭場不開,但是防空洞是正常使用的,對不對?”
“對,他們沒有權力關閉防空洞,這是明著跟政府對著幹,那是自找苦吃。”沈彧點了點頭。
說話間,宮慧將“空襲轟炸記錄”取了過來。
“六哥,您憑記憶確認一下,賭場那幾天是臨時歇業,哪幾日又是開門營業的。”羅耀指著“日機空襲記錄”說道。
“你是懷疑他們提前知道日軍空襲的情報,然後在當晚就不開門營業,以避免損失?”沈彧明白羅耀的意圖了。
“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那這些人也太大膽了……”沈彧道。
“開賭場,撈偏門,放高利貸,多少普通老百姓被他們騙的是傾家蕩產,你覺得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羅耀冷冷的一笑。
“往前數,我可能不太清楚,但最近一個星期,我還是記得的,前天晚上日機來過,賭場是下午兩天出的告示,說是某一處地下滲水,要把積水抽出來,賭場暫停營業一晚……”
“一個星期,開業四天,停業三天,停業的三天晚上,都有日機夜襲轟炸,六哥,這都是巧合嗎?”
沈彧一下子陷入了思考。
“攸寧,看來這個賭場背後一定有問題。”沈彧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動手吧。”
“六哥,牽一髮而動全身,咱們只是分析和猜測,沒有實質證據,真要抓人,就得有實質的證據,你可別忘了,這些人背後是有相當大的能量的,袍哥組織,就算戴主任也要禮讓三分的。”羅耀道,“而且他們關係錯綜複雜,沒有實質的證據,你今天抓了人,明天就得把人放了,這可不是抓共產黨,他們會跟你講道理,抗議,這些人可不會,他們手裡可是有武器的,不是手無寸鐵的學生。”
沈彧聽了羅耀所言,一下子冷靜下來了,羅耀說的沒錯,袍哥勢力很大,軍統最多是一條過江龍,他們才是地頭蛇。
袍哥中支援抗日者是有不少的,只要拿到確鑿的證據,抓人,那肯定沒問題,但如果僅憑懷疑就抓人的話,那弄不好會引起兩方劇烈的衝突。
“怎麼才能拿到實質證據?”
“根據我們的懷疑,把他們營業時間跟日機空襲山城的對照圖畫出來,然後調查賭場人背後的社會關係,當然,要暗地裡,悄悄的進行,最好是能找到袍哥中可信任的關係,請他幫忙,這樣就能避免我們調查的時候被察覺。”
“這個不難,我可以做到。”
“防空司令部這邊,李孚已經跟江源取得了初步信任,但是,江源的目的和他背後的人都還沒有出現,而且我們一旦對賭場動手,那就是打草驚蛇,驚了江源不說,再想接近的話就難了。”宮慧也跟著說道。
她可不只是一隻美麗的花瓶。
“嗯,有道理,那就再等等,等把證據收集紮實了,再動手!”
“六哥,你那邊調查賭場還需要小心一些,這可能不是一個人,一個組織,隱藏的如此之深,一定有一個領頭的,現在還不確定這個領頭的是誰,但我們要抓,就要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