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她反駁。
“我得走了,”他看看錶,”我會路過肉聯廠,順路嗎?”
“給他換個豬頭。”
“真棒。”
我跟陳夢溪解釋是貴陽人民歡迎我,我才來的。她笑死了,但依然改變不了我就是個笨蛋。我說手機沒電了還能給你打電話,可見我把你的號碼放在心上。她說她要去邵陽參加同學婚禮,我可以直接過去。最後要我確認地點,邵陽?不對,邵陽市邵陽縣。
一到地方,就看見他們打麻將。邵陽人民的麻將是三層的,看著都不明白。TATA ;還是咱倆近,雙層十七摞,都有東南西北中發白,都無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北京人應該和東北人在一起。
新郎的弟弟勸我們晚上在酒店別亂跑,這裡是邵陽。我問聽說烏龍山腳下有看豔舞的大棚。陳夢溪在身後捅我說,出去這麼些天攢了不少能量吧。
“啊?我手機都沒電了。”我裝會糊塗,又拉著她說,”快回酒店充電吧。”
忘了是什麼酒店,巨破巨貴,蓋在半山腰,往下一看,白天那些平房都不見了,一片漆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戀愛寶典·紙上情景劇(17)
“你充電夠快的。”她笑道。
“一會兒還得充。”
“講點好玩,你的自費旅行。”
“全在旅館悶著,”我把《男人裝》遞給她,”給他們寫十月刊評論。”
“進步啦,改軟*了。”
“幫我看哪兒不對。”
“她翻翻雜誌,把評論讀完,說:”挺好的,前面謙虛點,加一段,說這雜誌從英國引進,從出版,定位,到銷量,都是大陸出版界的奇蹟,你只是做點添足的工作。”
“我操,太賤了吧。”
“得這麼寫,主編雖然是看你想法,但實質還是招你給你幹活,所以你得先肯定他。”
“誰說我要去的 ?”時間不要為我停留,從樹林吹來的風將吊燈搖晃,夜裡在黑暗頂端閃爍。”我不去。”我說。
“你去吧,我不想在異鄉獨自一人。”
“你讀手稿了?”
“以後千萬別說你手寫,比盲文還難讀。”她笑了,”什麼時候過北京?”
“其實我寫這個就是證明我有能力坐這份差。”
“謙虛點就沒問題了。”
我看著她,沒說話。什麼都不用問了,比如你來嗎,比如其實一輩子住湖南也挺好,答案我們都知道。
“還是走吧,知道你早晚要走,接下來湊合也沒意思。”
“頭一次談這個,居然是在別人的婚禮上。”
“要不然充電吧,我來找電源。”她將身體伏下去。
是不是也能塞進佛洛伊德那一套?腰部以下亢奮,以上卻流了眼淚。
“我接電源啦。”她叫道。
“我們都坐著,讓我抱著你。”
“你哭了,笨蛋。”
我笑了,淚水奔著笑紋亂流一通。”除了我爸媽,我第一次當你面哭,第一次。”
“我還沒在你面前這麼丟人。”
“不知道難過什麼,之前分手都是主觀的,要我甩她,她甩她,要麼互相甩,可是跟你,我們不一定是最愛的那一對,但我們也沒有一絲讓對方討厭的地方,一點都沒有,只是甜。如果和你都會結束,可能我就完了。”
“下一個會更好,至少是不一樣。”
“別人都說我們會分開;可是;我不離開你。因為我害怕;怕我會後悔;怕我後悔了也回不了頭;怕我回頭了你已不在原地;怕你將來碰到的女人對你不好,你會懷念我,怕你將來碰到的女人比我更好,你不會懷念我。”
“哪來的?”
“天涯,八一八最讓你憂傷的句子。實際上我在貴州網咖呆了一夜。”
“嘿嘿,你把電閘關了?”
“動一動就好了。”
可能是自我催眠,我以為石青萍會是《克萊默夫婦》的梅麗爾·斯特里普,我是那個熟睡的孩子,我希望走之前她會摸著我的頭表示出哪怕是那麼一絲的不捨。我不知道,或許她躡手躡腳一關大門便長舒口氣。我睡得跟豬一樣,醒來後依然灰頭土臉,走出臥室進入另一間臥室,開啟書房巡視洗手間,看眼廚房,從客廳到飯廳我喊了幾聲她的名字。一隻豬幹嗎要住那麼大的房子?她已經不在了呀。
讓我看看所有的戀愛,有電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