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主動過來,笑咪咪地道:“這位想必就是陳浩然秀士了,你的兩首詩我也拜讀過,雖是短小,但驚世之才情卻已足可令人歎絕。想不到今日我竟然能夠成為你的學導,實在備感欣喜,也備感慚愧呀。”
官學裡的學政和先生雖然不是生員們的授業導師,但終究也算得上半個師生,關係不同尋常。陳浩然也明白這一點,尋思不管這傢伙是不是真陰險,眼前自己的禮貌可不能少。他在官學裡呆了這麼些天,學問沒一丁點的長進,書生架勢倒學得像模像樣,當下拱手道:“學政大人過獎了,晚生愧不敢當。”
甄胤一團和氣地跟他寒喧過幾句,便跟眾生員交待一些官學裡應該遵守的規矩紀律,大多是老生常談了無新意的調調,此後大家便即散去。
甄胤是那位徐刺史派來的人自然無疑,但幾天過去,他對陳浩然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針對性的言行舉止,讓陳浩然大感奇怪。他向來不愛自尋煩惱,既然別人不尋釁生事,他也懶得去理,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下來。
官學裡是暫時風平浪靜了,不過,狄家卻又出了一些小小的亂子。不為別的,是因為狄子仲這一向終日醺醺然而歸,何朝蘭起初還不聞不問,但後來得知他是在勾欄院中買醉,登即河東獅怒。
狄子仲今非昔比,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勢頭,全然不像以往那般怯懼何朝蘭,被吵鬧斥罵得心頭火起,竟然發狠摑了她幾巴掌,摔門而去,之後更是徹日徹夜不歸。
何朝蘭被這幾巴掌打醒,情知自己已經無能奈何狄子仲,哭訴到狄母處。狄母斥責痛罵了狄子仲幾次,卻毫無效果,狄子仲只是當作耳邊風我行我素。狄母也無法可施,只有好言勸慰何朝蘭,道唯有替狄子仲早些娶房小妾回來,或許可以讓他收心。
何朝蘭雖是萬般不情願,但至此已別無它法,也只得委屈同意。(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三章 十年
同處一宅,陳浩然自然也知道狄子仲與何朝蘭之間的事,只當不聞,每日裡除了去官學應個卯打打混,餘下時間便自顧修煉。
他在大楚皇宮奪寶不成,要不是身上法寶多,恐怕連逃之夭夭都力有未逮,這才真正體會到天工老祖壓到自己肩上的這付擔子有如何之重。這還在世俗界當中,自己就 已然步步維艱,若是真正踏入修行界,憑自己這點微末道行,更不知道是怎樣一副步步驚心的光景。別說與人爭鬥搶寶,能不能保住這條小命,都得瞧賊老天是不是 在打瞌睡。
陳浩然有了這個認知與覺悟,終於定下心來,也不考慮再去皇宮尋那胭脂玉璃,只憋足勁努力練功。尋思在修為沒有達到凝嬰期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任著性子胡來,以免壞了解救素兒的大事。
陳浩然將佛門密寶十三天相輪融煉在體內,修為進度之快實在令普通修行者無法想象。他晉入金丹後期還不足三個月,但日夜心無旁騖苦修不輟,這短短兩月餘的時間內,金丹便已濃密精純到極致。
他的金丹在中期時體積原本約雞蛋大小,進入後期後慢慢凝縮至鴿蛋大小,近日來內質與密度均已是無可再縮,堅固凝實得無以復加。
陳浩然修煉時沉入心神內視,已可發覺金丹的顏色亦從原來的純金色逐漸變為淡金色,周邊的護丹元精隱隱泛出一絲絲五光十色的奇妙瑩彩。精元緩緩運轉時,各色瑩芒盤旋遊弋其間,飄逸翩然,猶如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的無垢的晶玉之光,靈幻而詭麗,美不可言。
這是丹核開始散逸液化的趨向。只要金丹完全化為液體,散入全身與本體精元完全融匯,便算度過了金丹後期。衝破壁壘進入化丹期後,所化的金液會再度凝結成丹。
金 丹期、化丹期、凝嬰期共屬修行當中的一個大階段,修煉方式差異不大,均是先凝後化。如此三凝三化反覆淬鍊。到凝嬰期的最後階段時,精醇至極的金液就不會再 行結丹,而是凝聚為元神,修為從先天境界突進至脅滿境界,精元生生不息源源不斷,本身自成為一個迴圈往復以至無窮的徐地。
×脅滿境界元神初成時,修行者有一次機會可以重築本體形貌,自此亦永遠不必再煩惱有衰老之虞,換句話說就是修得了長生不老的神通。
狄 攜對自己的修為程序還是覺得比較滿意。天工老祖曾估計陳浩然兩年後方能進入化丹期。而他從出山到現在才只過了半年,金丹便已有了液化跡象。雖然每個修行 時期的後期所需時日精力較初期與中期高出不少,但以這樣的進度,滿打滿算,一年後定然可以完成金丹的第一輪淬鍊,比天工老祖所預計的時間起碼要提前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