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小女子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因此冒昧前來求大人幫幫我。小女子來生結草銜環,今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大人的恩德。”
趙孟言看著她,片刻後唇角微揚:“不知姑娘有何事相求?”
那女子也算是有幾分姿色的,來到陳家之後,陳家大爺陳懷賢對她百般照顧,又是命人給她準備小姐才用得上的衣物飾品,又是照料著她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眼下她這樣塗了脂粉、頭戴飾物,還真有幾分小姐的模樣。
不知這樣的待遇為何到了她的口中就成了又入虎穴?
她一邊垂淚一邊顫聲說:“小女子自打來到陳家,陳家大爺就對我百般戲弄,今日嘴上逗逗,明日動動手腳,昨兒夜裡他竟然還來了我的屋裡,一心……一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聽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樓上的趙孟言聽明白了,樓下的昭陽也會意了。
趙孟言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地說:“那姑娘來我這兒,是想我做點什麼?”
那女子一聽有戲,眼睛都亮了,淚光瑩瑩地抬頭望著他道:“小女子只盼大人能帶我脫離陳家,不拘去哪裡,不拘做什麼,小女子能下廚、能縫補,任何事情都願意做,只求大人別讓我留在陳家受人侮辱。”
這下子意圖很明顯了,她不想留在嘉興,想入京。她看不上陳家,看上的是他趙孟言。
這種事情其實一轉眼就能想明白,這女子初到陳家那日,聽說皇帝就在陳家,大晚上緊趕慢趕地就要去謝恩。救她的是陳懷賢,和皇帝有哪門子關係?後來吃了個閉門羹,居然又打起侍郎大人的念頭了。
陳懷賢沒有入仕,人也軟弱,等到陳明坤百年之後,陳家在他手裡大概就會從今日的官宦之家一步一步衰亡下去。更何況陳明坤是明君,陳家上上下下都過得很拮据,完全沒有富貴人家的日子有聲有色。她心氣高,竟連陳家都看不上,又想來攀另一個高枝。
趙孟言懶懶地笑了兩聲,問她:“你怎的會用侮辱二字來形容自己現在的處境?你上回自報身份時說得很明白了,你就是一農家女,父母雙亡,流浪至此地做雜役。如今陳家大爺救了你,戲摺子上不都寫著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嗎?再說了,以你的身份,陳家大爺看上了你,就算只收你做個妾,你這輩子也吃穿不愁了,哪點不比以前那樣流浪強?侮辱二字,我看是談不上的。”
那女子傻眼了,紅著眼眶乾脆跪下來給他磕頭:“不,不不不,大人我求求您了,小女子寧願終身不嫁,也不願嫁與陳家大爺為妾。我雖然人窮,但志不窮,這輩子不甘與人為妾,何況我對陳家大爺也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趙孟言也不耐與她多說,只平靜地看了眼她身上頭上的穿戴,說:“你既然對他沒有半分男女之情,進了陳府就該自願為奴,做正事,吃穿也算是自己掙來的。而今你進了陳府多少日子了?陳懷賢對你禮遇有加,你就心安理得受著,你頭上那支金步搖價值不菲吧?你若是沒有什麼痴心妄想,平白受著它也不覺得脖子累?”
他轉身便走,哪知道那女子忽然拖住了他的腳,哭著喊著:“大人,您不能這樣吶!您不能見死不救,您這樣老天爺也會看見的呀!”
那聲音忽然一下大了起來,昭陽還沒弄懂她要做什麼呢,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竟看見陳家二姑娘出現在眼前。
樓上一團混亂,樓下的兩人自然難以引起注意。昭陽不安地看著陳懷慧那冷冰冰的眼神,後退兩步,抵在了欄杆之上。
“你要做什麼?”
陳二姑娘笑了兩聲,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她含恨問昭陽:“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皇上的宮裡有那麼多妃嬪,多我一個又怎麼了?我不求別的,只求能順利解決眼下的難題,你為什麼百般阻撓?”
昭陽覺得可笑,匪夷所思地盯著她:“你還問我為什麼?你覺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你身為閨閣女子,與姐夫苟且,還有了身孕,我一個外人沒什麼好對你評頭論足的。可你不知悔改,還想把事情栽贓在皇上身上,別說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了,但凡我有點良知,哪怕是個路人也理應戳穿你的計謀。你如何還能口口聲聲來質問我?”
“你還有臉說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因為良知!”陳二姑娘的眼神像是要在昭陽身上戳幾個窟窿眼兒,“你分明就是自己對皇上有心,一心想要趁著南行爬上龍床,做什麼冠冕堂皇找這許多借口?是,我是不要臉,與自己的姐夫糾纏不清,可我與他兩情相悅!我也盼著能嫁給我的心上人,我也不想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