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悅完全在弱勢地位,只能忍著,唯唯而已。隔壁的大師兄聽不下去,笑著說:“小白你別太欺負人”。
弄完以後,已經天黑。高悅看如果去大食堂也是吃剩飯剩菜,於是跟白喜喜說:“師兄,真是謝謝你,我請你去小餐廳吃吧”。白喜喜大模大樣地一擺手:“別叫我師兄,太生分”。高悅剛想說那就叫你名字好了,白喜喜接著大言不慚地說:“好歹現在我帶你,你叫我白老師吧”。說完自管大笑。
高悅看出白喜喜是個熱鬧脾氣,敢跟他開玩笑,回話:“叫白老師的話把你叫老了,萬一你哪天跟我們班的女生談戀愛,弄成師生戀多不好,要麼我叫你喜子得了”。白喜喜抬槓:“師生戀怎麼了,我覺得很好”。高悅笑嘻嘻地回話:“我們班的女生是重災區,你要真挑一個算給困難婦女發福利”。
吃飯的時候,大家慢慢聊開。白喜喜笑著說:“我一看你就眼熟”。高悅奇怪地問:“我們見過”?如果見過這樣一個帥師兄,自己應該有印象才對。
白喜喜豎起兩個指頭來回搖著,說:“不錯,兩年前我們見過”。高悅納悶:“兩年前我還沒來上大學呢”。白喜喜笑道:“兩年前才報到的時候,你是不是自己在校園裡亂逛來著”?高悅哪裡記得清楚,順勢點頭。白喜喜接著說:“你記不記得你在物理樓前迷路了,到處問別人學校大門在哪兒”?高悅模糊記起好像是這麼回事,自己當時看不懂地圖,確實是問人才找到大學校門。白喜喜得意地說:“你問的那個人就是我,要不是我,你連北都找不到”。高悅笑起來,說:“那謝謝你啦”。
白喜喜故弄玄虛的唉聲嘆氣:“哎,我看你好傻啊,站在離大門五十米的地方看不到大門,居然給你指了正確的路,我怎麼那麼好心眼呢”?高悅不服輸,也唉聲嘆氣地自我表揚:“哎,我這個人多麼不恥下問啊”。
實驗室的人大多叫白喜喜“小白”,高悅一個人堅持叫他“喜子”。後來大家發現“喜子”更有喜感,叫的人越來越多,白喜喜對此無可奈何。
GV事件
白天的時候,計算機房基本是個遊戲廳。副教授帶頭,大家或單機、或連網,玩得不亦樂乎。高悅是本科生,上機的時間相對少些。他不是很喜歡玩遊戲。當年流行的紅色戰警、三國志之類,都淺嘗輒止,對什麼美少女夢工廠更是嗤之以鼻……如果有美少年夢工廠,大概他會感興趣些。高悅的名言是:“為什麼要玩計算機遊戲?現實就是一個大遊戲,角色扮演、養成、策略,都有,而且是來真的”。
整個實驗室都對他比個中指,唯獨白喜喜大聲叫好:“太有道理了”,一指角落裡滿滿的垃圾桶,“你來打個倒垃圾的遊戲吧”。
晚上,機房裡幹什麼的都有,打遊戲是主流,看電影、上網的人也不少,甚至有公然看毛片、黃圖的,反正課題組裡沒有女生。高悅的睡眠一向比同齡人少,是個夜貓子。但是痛苦在於,總有那麼兩、三個其他的夜貓子不走。更痛苦的是,高悅的計算機不但正衝門窗,而且正衝大家,幹什麼都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夾帶私貨…… 比如看GV ……極端不便。
下午和晚上沒事情做,高悅跑去學習計算機,很快摸到一些竅門。白喜喜是機房的系統管理員,他替別人修機器的時候高悅常打下手。其實業餘高手很容易當,就那麼幾個關鍵點,一般人不肯花時間掌握而已。白喜喜傾囊而授,不久高悅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把自己當成了便宜助手。機器有問題,如果問題不大但是處理起來很麻煩,白喜喜就會指使高悅:“你去吧”。然後自己跑到自己的單間偷懶。
白喜喜的單間在大機房最裡面,用裝修板隔出來大概三十多平米。規格很高,進去要換鞋。其實不是他的單間,是專門用來放一套很高階的工作站系統的。據說兩年前這套工作站的計算能力南方數省第一,即使現在也遠非一般計算機能比,用來計算大型的、正式的客戶專案。工作站用的作業系統是Linux,全組就白喜喜一人精通,頂級大老闆博導明文規定只有白喜喜能直接上站工作,其他學生,包括副教授和博士生,僅僅有個賬號,遠端登陸而已。
高悅第一次知道還有非DOS、非Windows的作業系統,好奇地跑去看。白喜喜賣弄本事,違規給高悅設了個賬號。高悅心癢,央告白喜喜讓自己上機。白喜喜一開始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但是高悅拍馬屁的功夫在大學生裡算一流,最後在保證絕對不惹禍的情況下,終於在單間裡有了一席之地。其實工作站的程式是獨立程序,那時候針對Linux的病毒也少,只要高悅不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