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級同學,據說舞跳得好,以前中學的時候在藝術團待過。高悅一看,人長得也精神,頓時來了勁,託人介紹,找上門去以邀請當“特邀嘉賓” 的名義打交道。董飛欣然同意。高悅在董飛的寢室,跟董飛和他寢室的同學聊天。說了一段時間,暗自覺得董飛有同志的潛質。作為主動試探,高悅故意提及幾個女生的名字,胡說一些所謂的風流韻事,暗中看董飛是不是感興趣。董飛很感興趣。高悅又問董飛有沒有女朋友,可以一起帶到舞場,董飛說沒有。高悅又試探著問他想不想認識上週的“公主” ,失望的是董飛色迷迷地,頭點得比雞啄米還厲害。高悅哪裡有本事拿出“公主”來介紹給別人,“公主”們一個個比皇太后還難對付呢。他只好不負責任地心裡說聲抱歉,從此不再理董飛,希望他等待的日子不會太難熬。
高悅到附近的一個藝術學院聯絡交流的時候,看上了那裡學生會的一個帥哥,叫吳雙,很高,很白,走路說話慢條斯理。高悅從皮包裡拿出一本早準備好的美男雜誌,問藝術學院有沒有類似雜誌上的演出服裝可以借。吳雙隨便翻了一秒鐘,就還回來說:“不清楚”。高悅不再多想,誠懇地說:“多謝幫助”。
差不多兩、三個多月,高悅到處出擊,很多時間都撲在舞會組織的工作上。同一個大學裡的男生間談話很容易融洽。有心對無心之下,誰也不會防備一個才認識幾天甚至幾分鐘的同學會考察自己的性向。人海茫茫,他前後試探了不下十個同學,但是全部高度疑似直男。
兩年後再見
高悅雖然精蟲上腦,四處出擊,但是有了第一次補考的教訓,學習不敢耽誤太多。期中考試拿了個全班最高分。看在這個份上,雖然有補考兩門的不良記錄,班主任還是把他和方睿等其他七、八個同學推薦給系裡的各個教授。
高悅被分到一個作計算機程式的研究組裡。他非常滿意,因為他進課題組的唯一目的就是用計算機方便。前些時候他和大肥等人湊錢買了臺二手計算機,然而一來宿舍上網的事情還沒著落,二來四狼搶一羊,到時候看GV絕對不方便。
這個研究組不算小,一個據說是準院士的博導領頭,一個正教授,兩個副教授,外加六、七個研究生和若干本科生。高悅這種本科低年級剛進研究組的,連博導的面都見不到,跟副教授見了一面,直接扔給研究生師兄,先在機房練著,熟悉機器和程式。說是自己的程式,其實是用別人發表的開源編碼,調順了,給客戶作專案。
組裡全是師兄,沒有師姐。第一次進機房,高悅裝出老實孩子的模樣,坐在一臺最破的機器上熟悉系統。機房不小,大小十多臺計算機,人均一臺還富裕。但是高悅的機器因為沒人用,系統設定不對,連線不上網路,高悅折騰了半天,拿了本作業系統的書除錯,就是不行。他問了一圈,大師兄說:“白喜喜來了,你找他問吧,他是計算機大拿” 。
高悅來之前就從研究組的名錄上看到白喜喜這個名字,本校畢業的碩士生,正牌師兄。高悅有印象是因為這個名字頗有喜感。等看到白喜喜本人,高悅眼前一亮,挺帥一個靚哥啊。有了小鄧和翟小庭的前車之鑑,高悅已經打定主意只在外面找,絕對不吃窩邊草,以置身事外的藝術眼光看:黑而軟的頭髮,腦門很大,眉毛很濃,臉龐很正,下巴有型,比高悅高半頭,身材健壯。高悅有心裡給人打分的習慣,以張國榮為一百,潘長江為零蛋,當場給了對方一個八十。美中不足的是衣服穿得亂,上身是襯衫加外套,在這個季節很正常,下身居然是條大褲衩,露著兩條大毛腿,再底下是旅遊鞋。現在離開暑假還有一段時間,雖然大學裡亂穿的不少,但是穿成這樣的比較少見。看來是個特立獨行的傢伙,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
高悅坐在計算機前的椅子上,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白喜喜就先問:“你是才來的師弟吧”。高悅有求於人,加上剛到新地方,恭敬地站起來,回話:“是,你是白喜喜師兄吧,我叫高悅”。白喜喜嘻嘻笑,仔細看了高悅一眼。他見高悅的計算機螢幕亮著幾個視窗,大概知道他在幹什麼,說:“這臺破機器要重灌系統,你這麼弄沒用”。高悅不知道重灌系統是怎麼回事,但是聞言大喜:總算來個願意幫忙的。
白喜喜花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幫高悅把機器設定好,然後顯寶似地左一個右一個給他裝了一堆軟體,有問必答,弄得高悅受寵若驚。不過白喜喜這個人嘴巴很貧,跟人自來熟,沒幾分鐘,就開始損高悅:“天哪,你個倒黴孩子,這都不知道”?、“問這麼幼稚的問題,我難道象幼兒園阿叔”?、“聽著,教你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