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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場劃入了工商行政管理的職能範疇。此後,工商行政管理所的管理人員出外執勤,右臂上雖然還掛著原來的“市管員”紅袖箍,但其管理範圍、方式和要求已和過去有了性質上的不同。到了一九八五年初,全國的工商行政管理部門人員才統一著裝、換上了灰色的制服。不過,這已是後話了。

市江南中心工商所管轄著市中心街區最熱鬧的繁華地段,有平等街小商品市場、服裝批發市場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農貿市場,管理任務非常繁重。而全所總共只有二十五人。其中,正、副所長各一人,國家幹部三人,國家職工五人,其餘十五人均為無編制而屬臨時工聘用制的市場協管員。全所的管理人員在各個市場的工作崗位上,大都處在超負荷的工作狀態之中,顯得力不從心,幾乎是忙乎不過來。

下午,何秋霖準時來到市江南中心工商所報到。他走進所長辦公室後,見所長陳燦正在接電話,角落裡一臺落地電風扇正搖著頭在猛吹著風。這頭頂上無隔熱層的棚房實在是太悶熱了。此時,何秋霖坐在長椅上等候著所長的接待,已是滿頭汗珠邊冒邊往下流,而背部上的衫衣也早已潤溼了一大片了。

第九章 躊躇滿志(之中)

陳所長放下手裡的電話筒。他心裡擱著事情,似乎沒在意坐在旁邊等候著他的何秋霖。他忽然從坐椅上站了起來,轉身摘下掛在牆壁上的草帽往頭上一扣,抬腳就往外走。見此情形,何秋霖一時性急起來,趕忙衝上前去擋住了他的去路。

“陳所長,我叫何秋霖,”何秋霖站得筆直,大聲地對他說道:“是剛從省工商學校畢業的,局人事科讓我前來你處報到。”

“哦,你新來的?好啊!”陳所長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拉開辦公桌的一隻抽屜,從裡面翻騰出一個標有“市管員”字樣的紅袖箍遞給他,說道:“戴上這個。對了,草帽、腳踏車,你有沒有?”

“有。”何秋霖立刻把紅袖箍套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嗯,很好,”陳所長一邊大跨步向門外走去,一邊回過頭來招呼何秋霖,說道:“戴上草帽,推上腳踏車,跟我走。”

“是,陳所長。”

陳所長騎著腳踏車在前,何秋霖的腳踏車緊隨其後。兩人頭頂著炎炎烈日,一前一後地掠過大街穿過小巷,急匆匆地向前趕去。陳所長不時地放慢一下騎車的速度,回過頭來等何秋霖趕上來。十多分鐘之後,他倆汗流浹背,來到了一個叫“水街”的農貿市場。就在前面馬路邊上的一個攤擋前面,有一大群人正在那兒圍觀。陳所長招呼何秋霖把腳踏車停鎖在路邊,兩人便擠進人群當中。

“讓開讓開,沒什麼好看的,”陳所長撥開周圍的人們,擠到擺著一堆牛肉塊的攤檔跟前,見到了一男一女與攤檔後面那三個農民模樣的壯年男子正在爭執不休,便面向他倆,冷靜地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何秋霖站在陳所長身旁,看到那位中年女同志右臂上戴著“協管員”字樣的紅袖箍。那男同志三十出頭的樣子,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左胸上掛著“衛生防疫”字樣的胸章,一看便知道他是衛生防疫站派到市場裡來的肉類檢驗員。

聽著他倆跟對方的爭執,何秋霖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原來,在攤檔後面站著的那三個高矮不一的賣牛肉的是郊區農民。他們所宰殺販賣的這頭水牛肉,已被衛生防疫站的同志檢驗後查出是患疾病的死牛肉,根本不能拿來食用。按照衛生防疫部門有關條例的規定,這樣的病牛肉不但不能在市場上出售,一經發現後還要作沒收和挖深坑埋掉的處理。而對這三個農民來說,這七、八百斤的牛肉可賣得三、四百塊錢,這當然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了。如今聽說這些牛肉要被沒收,這簡直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哪裡肯輕易聽憑這樣的處置。

“不讓賣,我們就不賣了。”領頭的中年漢子心裡發虛了。他見工商所又來了兩個人,知道事情越鬧越大了,便三十六計走為上,想溜了。他讓另外兩個小夥子模樣的農民趕緊收拾東西,自己卻挺身而出地擋在前面,對市管人員揮著手,外強中乾地吼叫道:“你們憑什麼沒收牛肉?不讓賣,我們拉走好了!”

“你們不能走,”陳所長跨步上前,拉住中年漢子的一隻胳膊,厲聲地說道:“管理人員已經把道理跟你們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必須要查扣和處理這些病牛肉。”

“你拉我幹嗎?”中年漢子把胳膊猛然一甩,用手當*開陳所長,惡狠狠地嚷道:“你們想打劫嗎?”

矮個子把一輛腳踏車拉過來,和那個高個子動作迅速地把那些整塊牛肉往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