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影響力沒有人比走過千年,也品過千年酒韻的妖精體會更深。
“顧冥冥”感同身受,她於追憶中道:我贊同你的見解,古代的大文豪們幾乎都離不開它,否則就文思枯竭。還有……古代的英雄們更是離不開它,否則就缺失了視死如歸的勇猛和蕩氣迴腸的壯舉。”
殷奕悅嘴角揚起,她端起酒杯把玩,並頓句送話。
“就是,這白酒有時熾熱似火,冷酷像冰,它纏綿如夢縈,狠毒似惡魔。”
“有時它又柔軟如錦緞,鋒利似鋼刀,該殺該戮它無所不在,力舉無窮。”
“有時它還可敬可泣,在不經意間叫人超脫曠達,才華橫溢,放蕩無常。”
練一然不甘寂寞地搭話:“酒是好東西,它能叫人忘卻人世的痛苦憂愁和煩惱,然後去往絕對自由的時空中盡情翱翔。”
“顧冥冥”也道:“我最喜歡它也能叫人肆行無忌,勇敢地沉淪到深淵的最底處,叫人丟掉面具,原形畢露,口吐真言。”
言語間她再一次用胳膊杵了杵旁人,“誒,練道長,咱們女人的酒量非比尋常,一會兒你可要當心妖精與菩薩一起聯手收服了你這不懷好意的嶗山道士喲!”
笑浪不可抑……
酒後,昏昏沉沉的三人各自回房間。
清晨,恍恍惚惚的一人愁容出房間。
這是武贏天首次喝酒把自己弄深醉。
“哎呀!頭好疼!”
她拍著自己的腦袋哼哼:“往後沒本事的時候再不敢喝這麼多酒了,當時很虛幻,過後一點都不舒服。”
隔壁的房門敞開著,練一然當是已經先行起了床。
而樓下傳來兩個人的聲音,聽音調彷彿起了爭執。
妖精尋聲而去。
果然是!
昨日裡還於淺淺如霧的友情中迸發出深深如海的歡聲笑語的練一然與殷奕悅兩人此刻已是劍拔弩張,面紅耳赤!
一聲疑惑:“你們倆怎麼了?一大清早就撕破了臉皮!”
“顧冥冥”的出現令爭吵聲暫時消停。
練一然與殷奕悅也不搭話,氣呼呼地各自面向一方,在他們身後的玻璃陳列櫃中儼然是一尊尺高的,當是由白玉製作的七層玲瓏寶塔。
武贏天覺得他們倆是因為這件精美的工藝品而反目,卻又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她來到人旁,群問:“喂……說話呀,你們幹嘛吵架?”
只聞雙重鼻哼聲的“顧冥冥”滑過一聲笑,她用一串腦子裡的現成說辭來點題。
“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第一層,一張高桌四條腿兒,一個和尚一本經,一副鐃鈸一口磬,一個木拉魚子一盞燈,一個金鐘兒整四兩,風兒一刮響譁稜。”
頓聲間沒人說話。
繞口之聲繼續:“玲瓏塔,塔玲瓏,跳過二層數三層,三張高桌十二條腿兒,三個和尚三本經,三副鐃鈸三口磬,……”
“誒……停停停!”
殷奕悅轉身手勢道:“妖精你別再塔來塔去地念叨,我都快被這塔弄瘋了!”
武:“咋了?”
殷:“這個練一然居然說我櫃中的這尊白玉玲瓏塔是他家祖傳的!讓我還給他,尋寶也不帶這麼尋的,真是氣死我了!”
練:“可不就是我家祖傳的,不知怎麼會來到了你手裡?這東西我是從小看到大,各種細微特徵熟悉得一塌糊塗!”
武:“等會兒等會兒,這事你們之間肯定有誤會,咱們慢慢捋一捋。”
練:“沒什麼好捋的,她這東西來路不正!”
殷:“我成東郭先生了我,好心好意招呼你,居然成了引狼入室!你非但不領情,反而得寸進尺!”
練:“誰是狼還不一定呢!”
殷:“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請你說話時請摸摸自己的良心。”
“行了……消停一會兒,你們都別忙著下定義!由我來捋。”
“顧冥冥”側臉道:“練一然,玲瓏塔這種工藝品即便是古玩,它在當時也有可能會批次生產,不排除有高度相似的兩件,你為何一口咬定這塔是你家祖傳的。”
殷奕悅贊同地隨聲:“妖精說的有理,再說連賣家都沒有聲稱這是古玩,難說這根本就是一件現代工藝品,難為你還把它貼上了祖傳的古玩標籤。”
練一然露出頗無奈的神色,“起初我也以為只是雷同,可仔細一看並非如此,我是從玉質的內部細裂紋上看出這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