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向佛的僧眾們。
畢竟公理自在人心。
有一個人看不下去了,這個人就是龜茲國的王叔智月。
由於世俗和沙門的雙重身份,智月地位實際上要比木叉毱多更為高,所以智月沒有給木叉毱多留面子。
他心存忌憚地再次看了看猶如遭佛怒的房頂窟窿,然後向佛祖請罪般地當場指責道:“住持請自重!玄奘法師的話經書裡面確實有。”
“怎麼可能?取經來校驗!”
木叉毱多開口的同時幾乎所有人都不看他,而是去看屋頂,還好,這一次沒有動靜。
他們哪裡知道,這一次之所以沒動靜發生完全是因為玄奘法師一直在瞪著他的弟子。
木叉毱多的弟子們在藏經閣忙碌了一陣,取來書交予住持,結果經書之中果然有玄奘問的那句話。
鐵證如山!
住持汗顏不已!
他只得無奈地自鋪臺階嘆道:“唉……老了,真是老了,什麼都記不清了。”
這場史上最不可思議的,辯經將屋頂都辨了塌陷的口舌之爭就此結束,因為和氣全無,所以唐僧隨後便匆匆言別。
在回走的路上,武贏天見唐僧一直都不給自己好臉色。
於是“她”便用孟斐斯語行明知故問:“玄奘,你這臭相是擺給誰看呢?”
“你為何損壞人家的屋頂?”
“我哪有?根本就是他們的房舍年久失修,這事你怎麼賴到了我頭上來了,好不冤枉!”
“還狡辯!”
“別胡說……我這是妖辨!”
辯經是殫精竭慮之舉,容不得半點分心,唐僧自知這一次完全是險中取勝,除開少許的運氣,其實……旁人有的放矢的打擾功不可沒。
為師者偷偷抿嘴悶笑,沒有再接話。
這一場辯經的大勝讓玄奘名震西域!
不過……
由於大雪封山,西行的隊伍不得不在龜茲停留了兩個多月。
在經過兩個月漫長的等待和休整後,冬去春來,春風吹散了天山的冰雪,也化開了前方的道路。
唐僧一行再次踏上了茫茫西行之路。
蘇伐勃鴃送了許多的駝馬及力夫,並親率僧俗至城外送行。
絲綢之路在西域境內分為南北中三條路,玄奘現在走的就是中路,即沿著天山南麓和塔里木河北面的平原往西前進。
西域的平原和中原不同,它並不是由完整的可耕種土地或草原牧場,而是由大大小小的綠洲或河谷組成。
哪裡有水源,哪裡才有人聚居。
哪裡有河流經過,哪裡才能孕育出文明和國度。
因此……
即便是富饒繁榮的龜茲國,其周圍也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荒漠。
而……
綠洲國家之間的這些荒漠,就成了西域馬賊強盜盤踞出沒的最理想場所。
西域民族眾多,各派勢力犬牙交錯,複雜的形勢令他們只能維持轄境內的和平安定,對周邊地區大多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這就給長途出行的商隊旅客帶來了很大的危險。
為了保護財貨、免遭殺身之禍,人們在穿越西域時往往結伴而行。
僅僅結伴仍不足以保平安,但凡有經驗者還懂得一是僱用護衛和刀客沿途保護,二是找與馬賊強盜有交情的人來充當嚮導,儘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在離開龜茲兩天之後,玄奘馬隊就在盆地裡遇到了一夥馬賊。
悟空用剛學會的高昌語喊道:“停止前進,大家小心,我們的北面出現了大隊的人馬。”
所有人都停止了腳步,默默地等待。
“聽動靜,對方有數百人馬,哦……不對不對,我再聽聽看。”
悟空再次開口,“對方有數千人馬!”
歡信急口問,“悟空師父,你能看見他們嗎?”
發現自己的話不明不白,他接著闡述道:“我是說……如果能看清,你注意一下他們有沒有旗幟?”
“呼……”
人影一飛沖天,無人不瞻仰上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懸空眺望的悟空落地道:“看清了,他們沒有旗幟。”
“啊……不好,是馬賊!”
隨著歡信那失魂的聲音一起,眾人全都驚慌起來。
危險在一點一點臨近……
對方終於出現了,充斥在瞳孔裡的是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