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沒什麼了,把這瓶輸完,我就上去。
“我陪會你。”
“那我先和蕭言上去。”蕭言看著我,不情願的被若亞硬拉走。
“以後最好不要吃辣椒了。”
“嗯!”
“路邊攤也最好不要吃。”
“嗯!”後來聶辰跟我說了很多這最好不要吃,那最好不要吃的東西。我自認理虧,只好不停答應,暗笑他也變得嘮嘮叨叨。
轉眼黑暗的高三來了,我們每個人全力以赴備考,都不想寒窗苦讀的十來年最後化作泡影。在這種緊張又壓迫感十足的氣氛下,我們四人自發組成了一個學習小組,聶辰數學物理比較好,蕭言英語比較好,我和若亞在這個小集體裡起不了多大作用,於是就成為被輔導的物件。一個多月下來還是比較有成效,我們四個在原來的基礎上多多少少也都在進步,甚感欣慰。
這天一早,蕭言,聶辰,若亞他們三個就一起站在我家樓下等我。
“生日快樂!surprise!”他們齊聲道,若亞把熒光便籤紙的碎片撒在我頭上,他們每人捧著一個手心大的草莓蛋糕放在我面前。
“謝謝你們···”我哽咽了,把蛋糕統統收入懷裡。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不許哭!生日那天要笑。”若亞扯了一下我衣服。
“都十八歲了還哭,你再哭就變花貓了。”蕭言笑著數落我。
“別哭了。”聶成安慰的拍拍我肩膀。
“我是開心!真的開心。”用衣袖不停去擦滿臉的淚水。
“有你們的十八歲真好。”我伸手攬著他們肩膀。這是我最最美好的十八歲,因為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們決心對於未知的明天,共同戰勝,不放棄,為了我們的夢想,我們的學業,我們的事業,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幸福。
在生日快要結束的時刻,我收到聶辰送給我的一件特別的禮物。
“給你。”他送我回來的路上,遞來一個盒子。
“是什麼?”好奇的拿著翻轉來看。
“回家拆開就知道了。”
坐在書桌前,我拆開禮物盒,是一個立著兩隻小馬的旋轉木馬八音盒和很多粘在一起的便籤紙。當我轉動發條,它溫暖的響起了我最喜歡的卡農。每一張連在一起的便籤紙上工工整整寫的都是一樣的生日快樂這四個字。總共有九十九張,九十九句生日快樂,我想因為我的生日是9月9日吧。我看著每一句話,雖然都是一樣的字跡,似乎蘊含了不一樣的感情。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彷彿留聲機播著卡農,我們留戀於旋轉木馬上的互相追逐,也不管時間流動。
睡夢中我看見溫和的光芒灑在我們身上,迎著初升的太陽在那段長路上,留下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離別鹹淡無聲
我記得村上春樹說過,人的生命實在脆弱,比人想像中脆弱得多。一些看似永遠恆久的東西,原來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那年媽媽如此脆弱,走的決絕,連一句話也沒跟我說。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傷痛應該沒有誰能夠如我般體會的真切。
這天,正是天寒地凍的早上10點鐘。化學課上,班主任把我單獨叫出來說我媽出車禍了,現在躺在H大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我瘋癲的狂奔在街頭,一路不看任何交通燈,橫衝直撞,最後是如何到達醫院的我都有點不太記得了。空曠的醫院大廳,只聽得見在我耳邊劇烈跳動的心臟。我拼命的按著挨層停靠一直下不來的電梯,最後還是放棄,爬了六層樓樓梯。當我踏上最後一階樓梯,看見爺爺泣不成聲的站在蓋著白布的病床旁時,我什麼都明白了,也崩潰了。我衝過去揭開白布摸著媽媽的臉,抓住她的手哇哇大哭,我不想吵著她,但是她為什麼都不睜開眼跟我說說話,手也特別冰冷。讓我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的時候,是醫生讓我把手放開說必須推去停屍房。爺爺過來抱著我,我又轉進爺爺的懷裡哭。哭得沒有力氣,哭得再沒有了淚水才停下來。
我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站在母親靈堂前的時候,若亞緊緊握著我的手,蕭言沉默的站在我身邊都沒說一句話。這一年一定是我由出生到現在眼淚最多的一年吧,哪怕我再怎麼聲嘶力竭,哪怕我的歇斯底里,也喚不回容的下我任性的母親和遠赴重洋的聶辰,就如同在我生命裡從未出現的父親,每一場離別鹹淡無聲也無從選擇。那時我再掉不下一滴眼淚。我應該要笑的,對,我必須笑著面對。就算那些嘈雜碾過我的身體,撕裂我的心,我還有真正屬於我的身體和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