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已到捶胸頓足地步。平日裡,聽到二、八月貓走窩狂叫,都淫心萌發,躁動不安, 到頭來,使出渾身解數,還是他媽剃頭挑子一頭熱。這種“熬煎”,常帶來錐心之痛,又不比火燒油條,隨手買上個換換口味,也就死了心。只有望梅止渴,畫餅充飢,眼直勾勾望著女人流涎水。“唉,誰讓他媽自己要人沒人樣,要字不識一籮筐!”
十 暗室策劃,毒計百出現原形 大會揪鬥,莘莘學子遭噩運 49
*起,進入知識越多越臭年代,不論是當官的,還是知識名家,都成了揪鬥物件,慶幸自己一無知識,至於官職,至今他娘還是個臨時工。平日裡就憤憤不平:“為啥女人都他媽鑽進別人被窩裡?為啥那些個當官的就高人一頭?車進車出,自己點頭躬脊迎候,官太太總捂著張粉臉,連看一眼都挨不上?”抱著不平衡和報復嫉妒心理,有股莫名仇恨。他認定自己是典型的無產階級,風暴降臨,不少人或驚慌失措,或縮頭夾尾,或靜觀動向,或投石問路時,他頭一個扯旗放炮跳出來,貼出給院領導第一張大字報,雖內容空洞得大話連篇,不乏重炮猛轟幾個適應潮流的詞語。從此,攪亂了一池碧水,院裡驟然改變風向,從個不起眼的門衛,一下成了眾人矚目中心,“火燒”、“油炸”、“刀剮”……烈火燃得越兇,抱著各種目的、或曰“革命”,投靠到門下的人就越來越多,更多人則是為了“捍衛”、“革命”,昏昏然不知所以,捲了進去。待有人識破“紅塵”,揭竿而起,他已成氣候,居然位居“司令”之職,佔據只有院領導才有資格去的辦公大樓,進則獨居一室,出則前呼後擁,火箭般已成學院乃至匯江風雲人物。內心的狂傲隨著身價不斷提升在膨脹。
惟覺不足,整個匯江,投靠到麾下已有數萬之眾,有頭有臉女子不乏其人,可,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23)竟沒發現一個女的對他鐘情。他畢竟也有七情六慾,在“狂轟”、“猛炸”別人之後,常有種孤獨、失落感。這天晚上,驅走眾嘍羅後,心煩意亂,一人在室內悶悶不樂,濃濃醋意又在胸中興風作浪:‘他孃的,刁鋒也比我高不到哪裡,卻伴著個如花似玉美人,我他媽也不比他矮多少,連只刺蝟都抱不上。’懷著股嫉妒、洩憤和幸災樂禍心理:‘明天把他揪去,狂轟爛炸,弄他個人沒狗樣,還以顏色,出出老子這口烏氣。’正要打電話來人佈置批鬥會,賴蘭飄然而入,她本是勾引男人裡手,堪稱資深*間諜,以美色誘敵深入,故裝出風情萬種,顧盼生輝的媚眼,深顰淺笑,攝人魂魄,又能巧言舌辯。他只當自己想花了眼,瞪著雙小獾眼怔怔看著,見賴蘭笑靨如花,嬌豔潮紅臉上,一雙秀目正朝他淫笑,暗送秋波,甜甜地:“王大司令架子不小哇,看這陣勢,還真怕一口吞了我呢。”
王闖嗅著賴蘭渾身散發出不知是肉香還是別的什麼香味,鼻子早饞得只顧吸氣,渾然不知今夕何夕。
賴蘭錯解了他的饞意,見不吭不動,神情倨傲呆痴,深愧自己豔消色衰,連這麼個“三寸釘”都吊不起胃口,有股斯人獨憔悴之感,不覺閃過一絲悲鳴。忙大著膽子,狠了狠心,一隻竹筍般白嫩小手壓在他肥短粗糙手上。
王闖此時全身似觸電般一陣暈眩,長了這麼大,從沒被哪個女人點過一指頭,更別說象賴蘭這樣有地位的美人兒。
賴蘭仍認為他在擺架子,與她劃清界限,嬌嘀嘀喊了聲“王司令!”索性又往他身邊蹴了蹴,已是磨鬢擦肩,眼冒*看著他。
王闖渾身酥軟,平時渴望一窺,比蹬天都難,如今主動投懷送抱,肌膚相觸,似乾裂的心田裡倒進難得一桶餿水,被開啟荒涼禁錮的*閘門,想:‘有這麼個香餑餑,老子又不是太監,只有王八蛋才不吃。’渾身燥熱得出氣如拉風箱,情慾如熾,就要上去摟抱,擁進懷裡。卻被賴蘭婉拒,眼神仍火辣辣盯著他,帶著種看似嫵媚不象嫵媚,撩拔不象撩拔的光波。他一猶豫,就見賴蘭拋了個眉眼,溫情柔軟,鶯歌燕語:“看司令猴急勁兒,今後日子長著呢,這兒人來人往又不是地方,刁鋒想見下司令,不知大駕能否光臨寒舍,等熟門熟路了……”賴蘭欲擒故縱,假意嬌羞地一笑:“司令可不要忘了我一片痴情。”
王闖聽到這明白無誤暗示,被賴蘭吊得早心醉神迷,這時叫他上刀山下火海都甘願就範,輕飄飄上了賴青設計的賊船,象尾巴似地隨她而去。
刁鋒一見把王闖勾來,喜從天降,幾乎倒屣相迎,卑躬屈膝遞煙送茶之餘,開門見山說:“請司令來,決沒拉攏之嫌,請領導放心,我刁某也日夜在學習中央*首長講話,大徹大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