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
“都怪我,以前對她沒盡到心,見她懂事省心,就沒怎麼給她操心,才養成了這性子,老話也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她就是心氣兒太高,我知道,她看不上莊戶人家的泥腿子。”阮劉氏心裡是有點氣的,閨女不聽她勸,還反過來頂撞她,一句句話說得直戳她心窩。“太不懂事了。”
阮永氏掏出帕子遞給她。“大嫂你彆著急,如秀還小呢,她還小,有些事啊,就得咱們做父母的替她兜著,現在她不懂,等大些經了事就懂了,會明白你的一番苦心。”至於嫁不嫁這個問題,她是不會摻和進去,也不適合。
“她要是能明白我做夢都能笑出聲來。”阮劉氏胡亂的抹了把眼淚。“我知道她的心思,別人探我的話,一般的莊戶人家我都給委婉的推了,我就想著,好點的人家門檻也高,如秀雖說很好,可家裡的底子擺著呢,嫁太好當別人家的兒媳也有壓力,還不如尋摸個,公公婆婆性情好,妯娌和氣,知根知底,田地比較多,家裡有牛有驢,住敞亮的青磚瓦房,吃穿不愁有點兒底,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說到這裡,阮劉氏就有點恨鐵不成鋼。“我給她想的妥妥當當,也在極力替她在周邊尋摸,還託了孃家人幫忙,結果她倒好,冷不丁給我鬧出這麼樁事來,要是家裡人好,窮點也沒事,你說她怎麼偏偏就看上陳家秀才了。要不是陳寡婦太刻薄,十里八村的都知曉,陳秀才至於到了十九的年歲還沒成親,她的精明都被狗給吃了,眼裡是被漿糊了罷!”
“說起來,陳家秀才確實很好呢,長的也好性情也好還會讀書,如秀看中他也無可厚非。你別太生氣,這事得慢慢來,你越緊如秀就越聽不進去,還不如先緩緩,拖上些日子,別讓她再出去見陳秀才,過陣後,再細細和她說其中原由,可能就容易聽進去些。”阮永氏見大嫂這模樣,她心裡也不好過。可這事罷,有點棘手啊。
阮劉氏沉默了下,點點頭。“你說的對,確實不能著急,這事啊,越急越不得法。”
有了思緒,人就顯輕鬆些,妯娌倆邊做著繡活邊慢慢的說著話。
大房和三房的下地幹活時,阮初秀和曲陽夫妻倆就去鎮裡,得置辦夏衣啊,走時阮永氏拉著閨女說,千萬得留下來吃晚食,正好她爹她大伯歸家呢,今個晚上會張羅頓好點的。現在晝長夜短,吃過晚食後,天色還相當好,完全可以慢悠悠的回山裡,阮初秀和曲陽便點頭應了這事。
“阿陽哥咱們買根骨頭回去燉著,我想吃鹹魚,煎得脆脆,又帶著嚼勁兒,鹹香鹹香的。”沒有搭到順路的牛車,阮初秀就和曲陽選著樹蔭走。
曲陽站在媳婦的身側,用高大的身軀替她擋著毒辣的陽光。“嗯。買骨頭燉湯喝,再買點鹹魚,還想吃什麼?”
“等到鎮上看看的。”想了會,阮初秀沒有想到。
“想買什麼就告訴我,咱們都買。”曲陽幽深的眼眸裡透著溫柔的笑。
阮初秀心裡頭甜滋滋,正好是個樹蔭,她停了下來,雙手擱在後背,笑的跟只小狐狸似地,賊兮兮的看著男人。“阿陽哥這是想讓我親你呢?青天白日的我可不敢親你,羞羞。”說是這麼說,臉上的笑比頭頂的陽光還要燦爛些。
時不時的被媳婦撩,曲陽都習慣了,面色不改的回道。“先存著,等回家後再親。”
“過了時辰就不算啦。”阮初秀拉著長長的尾音,眼睛骨碌碌的轉啊轉,大熱天里路上沒幾個行人,周邊的田裡卻有不少彎腰埋頭幹活的漢子。“阿陽哥,你揹我唄。”
曲陽看了她眼,十分肯定媳婦有古怪,倒也沒說什麼,蹲身將她輕鬆的背到了背上。
阮初秀蹭了蹭,嘿嘿嘿的笑啊笑,飛快的在男人左臉親了口,然後,臭不要臉的趴在他背上問。“阿陽哥我對你好不好?”
“好。”曲陽答的乾淨利落。
到了鎮裡先去買了夏衣,阮初秀買了四身夏衣,同時也給曲陽買了四身夏衣,二兩銀子嘩的一下就花完啦。買完衣裳,又逛了會店子,買了兩根筒子骨,買了刀五花肉,十條鹹魚,三兩蝦皮,一樣果脯一樣糕點,百來文錢又花沒啦。
“真是花錢如流水啊。”回家的路上,阮初秀苦著張臉感嘆。
曲陽撫了下她擰緊的眉頭。“掙錢不難。”
“阿陽哥是最厲害噠!”阮初秀響亮亮的誇了句。
曲陽雖沒有說話,嘴角卻向上彎了彎,瞅瞅他的舒展的眉宇,明顯的心情相當不錯。
倆口子回到村裡時,太陽還沒落山呢,才申時末,商量了下,沒有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