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業山這是生氣了,雙手縮在袖子裡,惴惴不安的握成了拳頭。恨不得扇自己倆巴掌,總是管不住一張嘴,阮初秀說得還真沒錯,有點顏色她就翹起了尾巴。
也是見三房的人現在坐在客棧裡,又有業山請著吃飯,裡裡外外的多周到,阮張氏很是得意,人高興起來時,腦子就容易犯抽。這不,又闖禍了。
“味道可真好,我也是頭回吃呢。”阮張氏乾巴巴的找著話題搭話,想著把氣氛重新熱絡起來,等大兒子出來見著,應該會消消氣。“初秀阿陽,你們多吃點啊。”說著,還熱情的夾了塊魚,伸著筷子想要往阮初秀碗裡放。
阮初秀見狀,趕緊挪開了碗,淡漠的看著她。“二伯孃,不勞你費心,省得回頭又拿這事唸叨,我這當小輩的還讓你這長輩夾魚。”
“呵呵呵,初秀這孩子說話怪好玩,什麼長輩不長輩,你別放心上,你也知道我這張嘴,有時候就是欠抽。”阮張氏說的是真心話,她也覺得自己這張嘴總是壞事。要說呢,大房和三房是真厚道啊。
阮初秀不回她的話,權當沒聽見。阮永氏心裡有著氣呢,也懶得搭理她。曲陽給媳婦挑著魚刺,兩耳不聞桌上事。阮文和埋頭吃的認真,阮業青和阮業康兄弟倆,聽著大哥的話,不往大人的事裡頭摻和,乖乖的吃著魚。
阮張氏說了幾句,見都不搭理她,也有點不高興,蔫頭耷腦的吃著魚,心情不好,美味的魚也有點如同嚼蠟。
共有六道菜,兩道大葷,一道湯,兩道小炒,一盤青菜,都相當的好吃。
青菜端上來時,阮初秀說道。“業山你坐著也吃口飯啊,這會店裡沒什麼事,趕緊的,先吃點填飽肚子。”
掌櫃的也在櫃檯說了句。“業山先陪著家人吃飯罷。”
“噯。”阮業山朝著掌櫃的應了聲,這才往後廚洗了手,出來坐到了桌邊。
他坐下來後,桌上的氣氛瞬間就有了變化,有說有聊的,一頓飯吃的很是盡興,飯菜都吃了個乾淨,個個肚子撐得圓滾。
阮文和夫妻倆從頭到尾一直被無視著,便是接了話,像是說好了般,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搭理,不尷不尬的,可真是丟盡了臉。偏偏又不好說什麼,滿肚子鬱氣只得自肚裡咽。
一夥人吃飽喝足,頂著太陽,慢悠悠的往村裡走。才剛進村子口呢,就見相熟的人家,對著阮永氏道。“初秀娘,不得了啦,初秀家的倆條狗在咬人呢,流了好多血,一條胳膊一條腿算是廢了。”
“在哪?”曲陽沉聲問著。
說話的人被他盯著,只覺頭皮發麻,腦子空白,緩了會才反應過來,說話都帶了點哆嗦。“就在山裡,進山有塊竹林,竹林往裡一點點,都在呢,好多人都圍了過去,阮家的去了不少,正在說著話。”
“誰被咬了怎麼回事?”阮永氏慌了,又顫抖著說。“小灰和小黑多聽話,應該不會亂咬人的,這裡頭肯定有事。”
“張家的老二,咬得最嚴重,還有李家的老小,傷得是腿,王家的大孫子最狼狽,倒是傷得最輕。”
聽著這話,曲陽眼裡閃過抹精光,對事有了幾分瞭解,低頭安撫著媳婦。“莫慌,肯定是他們招惹了小灰和小黑,激怒了小灰小黑。”
“這,這,這,這幾個是村裡的地痞啊。”阮永氏也有點相信女婿的話了,可咬傷了人,還流了好多血,到底還是很不安。“阿陽你和初秀慢些走,我先去看看情況。”
心裡頭急得不行,張家李家王家,最是潑賴蠻橫,這回,不知道得賠多少錢呢。閨女和女婿剛剛置辦了二十畝田,手裡只怕沒什麼餘錢,眼下家裡就攢了不到三兩銀子,也不知夠不夠。
阮永氏邊隨著相熟的村鄰往出事的地點去,邊在心裡細細扒拉。好在接近年關,家裡養的兩頭豬,長得還不錯,現在也能賣點錢,剛剛收了莊稼,糧食還沒來的及賣掉呢,算上家裡雜七雜八的,應該能湊個四兩銀。
有熱鬧可看!阮張氏有點兒小興奮,死死得按捺住情緒,顛顛兒的湊了過去。阮文和本著差不多的心態,也跟著進了山。阮業青和阮業康看了眼二姐和二姐夫,想了想,阮業青道。“二姐二姐夫,我們去看看情況。”
“去罷,小心點。”曲陽叮囑了句。他對這倆小孩倒是挺和氣,可能是快要當父親的原因?
等人都走後,阮初秀握緊了丈夫的手,小聲的問了句。“這事你做準備怎麼辦?”
“錯了就賠禮。”曲陽心裡早有想法。“若是他們故意招惹小灰和小黑,就別想討著好。”這話說的煞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