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著臉,用熱布巾敷著眼睛。
小悠悠雖隔了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常榕,可能是時常看到畫像的原因,她還記得這是伯伯,母親在給她洗臉時,她就問。“娘。伯伯是平安的爹麼?”
“對啊。”阮初秀應著聲,見水有點涼,又換了盆熱些的。
“伯伯什麼時候醒?”小悠悠看著伯伯睡得很沉。“醒來後,伯伯會帶走弟弟麼?”
她已經知道一個屋只能住一家人。像姥爺和姥姥他們就不住在家裡,太爺也不住在家裡。喔,小小的她覺得,太爺住在東廂,跟正院是倆個家。
“不會。伯伯和弟弟都會留在村裡,會在咱們家的旁邊建個新屋子住著。”阮初秀慢慢的說著,儘量讓閨女聽明白。
小悠悠聽懂啦,高興的笑了起來。
阮初秀是不相信菩薩的,雖然她自己是異時空穿越來的。可她還是不相信菩薩,覺得,寄希望在菩薩身上,還不如自己好好努力要更實際點,強到一定的程度,所有的困難都不算困難。
可是這會,她卻想到了菩薩。她想到廟裡去拜拜。希望阿陽哥能順順利利的找到百年老藥,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希望榕哥和小榕都不要出事,能夠清醒過來,長長久久的活著。
她想去廟裡。安撫好閨女後,阮初秀特別想要到廟裡去拜拜。可她不能走,她得看著倆個孩子。
坐立不安,心慌意亂,張皇失措等等。
來回猶豫良久,阮初秀最終決定,帶著倆個孩子到廟裡去,她得去趟廟裡,求菩薩保佑,佑家人平安歸來,佑親人平安無事。
阮永氏從老屋回來,看見閨女抱著小平安,身邊跟著小悠悠,她有點訥悶。“初秀啊。”張嘴喊住人。
“娘。”
“我說,都快要到張羅晚飯的時辰,你這是去哪?阿陽呢?”阮永氏擰了下眉頭。“一會子,太陽落山,起風后說冷就冷。”
阮初秀沒時間耽擱。“我要帶著倆個孩子去趟廟裡。”
“好端端的去廟裡幹什麼?”
“小榕帶著榕哥回來,小榕奄奄一息,榕哥中了毒昏迷不醒,我去廟裡拜拜。”阮初秀沒說阿陽哥進山的事,估摸著說了,母親該著急。
阮永氏驚了會。“回來啦?傷得很重?”說著,又道。“等等,我隨你去,把你爹喊上,廟要半山腰呢,不得苦了孩子。”朝著屋子的方向就喊。“孩他爹,別忙活著,趕緊關了門窗,咱們去趟廟裡,快點的。”
阮文豐在修著農具,聽到這話,擱了手裡的活,手快手腳的關好門窗。“怎麼這時辰去廟裡?一會下山肯定得天黑。”
“有急事才去廟裡撒,咱們邊走邊說,你抱著悠丫頭。”阮永氏看著閨女,張開雙手。“來,小平安給我,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她還不知道閨女,被女婿慣的,整個就是一嬌滴滴。
阮初秀不待父親再問,就把事情說了說。
阮文豐也沒問女婿,以為他在東廂幫著忙呢。阮永氏壓根就是聽著榕哥受傷,一下把女婿給忘了。阮初秀鬆了口氣。
才到初六,學館還沒開,阮業守想著呆在家裡也無事,就到鎮裡在二房的鋪子裡幫幫忙,或是去書肆待著,老闆和阮業山的關係好著呢,也是阮業山大方,到書肆看書時,總會拎點吃的或酒過去,他看書又小心細緻,老闆就允了他在鋪子裡看書。
阮業守和阮業康倆兄弟,就是由阮業山領著去書肆的,自然又是拿了些滷肉烤雞酒等給老闆,倆個孩子才能窩在書肆。明志到底小了點,有點貪玩,玩個一兩天才會去趟鎮裡。好在他玩歸玩,讀書練字時,也會極為認真,倒是沒比業守業康差多少。
這天晚間,阮業成阮業守兄弟倆到家時,發現屋裡黑漆漆的,門窗關得很緊,他們相互看了眼,很是納悶,爹孃去哪了?想了想,倆人去了趟隔壁,倒是從胡大夫的嘴裡得知了去向。
“正好你們回來,拎兩盞油燈去接接他們,我這走不開呢。”胡大夫本來想自己去,這倆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他要抓緊時間研究出解藥來,就怕中的毒生變,這會看著沒事,不代表再過幾天也會沒事。
阮業成阮業守聽著,二話不說,就點了兩盞油燈,蓋上玻璃罩子,急急忙忙的往廟裡尋去。
天黑視線模糊,又沒個燈,阮初秀幾人,正摸黑慢慢吞吞的走著呢,比蝸牛還慢,好在廟裡的路很是熟悉,慢是慢了點,相互扶著,倒也沒什麼事。快要到山腳時,就見著有兩盞燈往這邊來。
“爹孃,大姐。”阮業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