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與西華國其它小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與平城那樣大型的經濟發達城市相比,更像是頑石碰到了美玉,相遜甚遠,但就是因為這塊頑石所處的位置與眾不同,使華城在西華國東南這塊城市區域裡還是比較出名的。
它就似箇中樞神經紐帶連線著南與北,是個重要的中轉城市,也因此比其它同等面積的小城顯得繁華了些。
從平城火車站出來,到華城這一路上,白霄和自稱姓樂的老婦人一直沒斷了聊天,而且聊得很好很投機,在許多觀點上,都有著驚人的一致,特別是在聊到未來經濟受到時事政治影響下的發展格局方面,更是觀點相同。
等火車到站時,樂老婦人已經開始邀請白霄一家人下榻同一家旅館了。白霄欣然同意。
按照樂老婦人所提的建議,他們叫車去了一家她每次來華城,都會經常去的酒店。
那是一家看起來規模不大,但內裡卻很有獨到品味的酒店,服務也比白霄想像的更為周到,白霄很滿意,只要能讓自己帶著的那四個男人休息得當,別的什麼……自己是不在乎的。
晚飯,白霄簡單地宴請了樂老婦人,並沒有帶男眷,而是另點了幾道適合男人們吃的菜和主食令服務員送回了房裡。
“小白,不是我刻意地誇讚你,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像你這樣頭腦清楚的晚輩了。”
樂老淺酌了幾杯後,興致也隨之升高,談話的內容也更加深入。
白霄漸漸瞭解了些眼前這位雙鬢已漸斑白,談吐卻仍然從容自如、獨到見解可見一斑的老人。
想來這位也曾經闖當出過一派綿繡,以前或是直到現在都是有過一番極高成就的“隱名人”,可到底是怎樣一番成就,白霄試探一次被樂老婉轉敷衍後,白霄便沒有做第二次的打探。
人家不願意說,便是用勁了氣力,也是問不出來的,白霄自然是清楚這些的,自己的實底自己也是沒有透露多少,或真或瞞地說著的。
“樂老過獎了,我也僅是有些自知之明而以。”
“就是有這點才不容易啊!”
樂老長嘆一聲,一雙不大的眼睛閃出欣賞的光芒,白霄又適時給老人家滿了一杯酒。
隨後兩個人又聊了些別的話題,但鮮少把話頭引到各自身上的,只是接著說火車上談論過的那些時下一些頗引人爭議的事。這樣東拉西扯,直談到後半夜,才各自回各自房間休息。
白霄進了客房後,並沒有隨手開燈,而是刻意地放輕了手腳,害怕吵到應是已經睡了的澤吾,誰曾想外衣剛脫下來,還沒等掛到旁邊的衣架上,就聽到澤吾低柔的聲音,喚道:“霄!”
“嗯,還沒睡啊?”
這樣也就不用刻意了,白霄摁開了房裡的燈。隨著房間的燈亮,燈光軀散了黑暗,也卸掉了在外面必須偽裝的面具,心裡瞬息就有了溫暖。
“沒有霄在,好像……睡不實!”
澤吾本來是想說睡不著的,但又覺得實在是太羞了,根本是說不出口的,話到嘴邊,換成了“睡不實”,也是小得可憐。
好在白霄是瞭解澤吾的,即使澤吾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白霄也是能猜到的。
正好也換好了衣服,白霄幾步走到床前,偎到了床裡,把正抓著被頭,全身縮在被裡,卻獨獨把腦袋露在外面,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小傻瓜連著那層被一起摟在了懷裡。
“明天是下午的火車,明早也不著急起來,這才和樂老多聊了幾句的,怎麼,擔心了吧?”
“嗯,有一點兒!”
說著,頭順勢地歪到了白霄的肩上,喃喃地問:“霄,什麼時候帶澤吾去……去送女廟呢?”
怪不得只是有一點擔心,原來小笨蛋的擔心大部分還都是放在那個沒有影的女娃兒身上了。
白霄苦笑,想著這孩子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有了這孩子,澤吾怕是大半的心兒都得放在這孩子身上,自己恐怕會失寵啊。
“等回到莊園安頓安頓就帶著澤吾去,好不好?我們多去幾天,也是祈福也是遊玩,澤吾跟了我這麼久,大婚沒有給澤吾,是我虧欠了澤吾,但蜜月總是要給澤吾補上的。”
這件事白霄想了很長時間了,大婚肯定是不能給澤吾補了,自己父母那邊說不過去,再有,也確實不吉利,搞不好一看就像二婚似的,倒是弄巧成拙了。
不過,與婚禮沾上邊的那些可以補的,能補還是要給澤吾補的,這其中白霄最想補的就是蜜月。這才是那天白霄編排了那個謊言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