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裡話,甜杏的家可比自己母親的家要溫馨許多,也熱鬧了許多,且不說家裡有兩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只說那一大一小兩個小女孩兒,就把家裡的氣氛搞得歡快之極。
甜杏的小女兒金錠兒現在正學走路,基本是走三步摔一次,摔了又會馬上爬起來,再走,以矢志不渝的精神,摔得滿頭是包。
大女兒小葉子已經能跑,跑得那個歡,基本是找個能鑽的地方就鑽,幾眼看不到,再出來時,就是黑臉黑身,小臉上像是畫了油彩,看不出個鼻子眼睛了。
“嫂子真是小女兒繞膝,生活得好不滋潤啊!”
“那是,呵呵,女兒家的,就應該像我們家小葉子似的淘一點兒,像我們家金錠兒似的有倔勁,這長大才能出息!”
甜杏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況,那是相當滿意了。
夫郎女兒,樣樣不少,要是夫郎再給自己添房長得像自己一樣的兒子,那就是好上加好,可以放上三天三夜鞭炮做慶祝了。
每每這麼一想,嘴都能咧到耳根去,睡著都是可以笑醒的。
甜杏這種想法,白霄實在不能苟同,白霄只覺得自己的哥哥真是操心啊。
幸好甜杏不差錢,僱得起保父,家裡還養得起奴僕,這要是換個窮一點兒的人家,就這兩個“狗都嫌”的孩子,就夠人一受啊,難得甜杏還一臉驕傲。
抬眼往裡屋望了望,白霧正拉著澤吾親熱地說話,那個叫沙加的男人安靜地坐在一旁,像是在擺弄繡品,又像是在發呆。
直到現在,白霄也沒有想明白馮伸倒底喜歡上那男人哪處,這可能就像別人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疼愛澤吾一樣,自己的心上人,除了自己能體會到好,外人又怎麼能看得出呢。
“我回來時,馮姐曾拜託過我,讓我把她的男人帶回去。”
“趁早帶走吧,馮伸跳馬猴子一樣的性情,竟會看上悶葫蘆,妹子,嫂子說話不誇張,這男人從我家裡住了好幾個月了,要不是馮伸告訴我說,他會說話,我一直以為他是啞巴呢,我就沒聽過他發出過聲音。”
“這麼安靜?”
“安靜到極致了,”甜杏一撇嘴,又接著說:“難為馮伸怎麼和他過,比我家裡的差遠了。”
那副驕傲的表情,好像全然忘記了坐在她眼前的正是她家裡那位的親妹妹。
“那是!”
白霄連忙笑著點頭,不想再把話題糾纏在男人身上,不管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哥哥還是自己朋友的夫郎,都是毫無意義的,只要他們自己覺得過的好就可了。
“嫂子,事務所……還像以前那樣嗎?”
“算是吧,林楓倒底還是摻與了桐城機械廠的事了,現在兩頭跑著,事務所這邊也由她的堂妹代管,聽說桐城那邊……貪了不少啊!”
果然還是如自己所料,人在貪慾面前,總是難以自抑的,若是沒有歷經一世,這樣的道理自己也是無法摻透的。
“嫂子,以我看,戰爭要是不爆發,那家機械廠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就怕……兩國時勢進一步緊張,國家為備戰,會回收那家機械廠,真要是如此,林楓……就有大麻煩了!”
這也是當初白霄毅然決然離開的原因之一,白霄是一個求穩的人,半分風險也不想冒,而林楓的禍根已經埋下,誰也救不了她了。
“誰說不是呢!”
甜杏對夫妹的話也深表贊同,若不是林楓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想的又何償不是離開呢。
“秦姐也給我寫信了,她在國外的生活不錯,還讓我去呢!”
秦琪是在馮伸辭職不久後,離開事務所的,隨著母親一家去了爪翼國。
秦母是應那裡一所知名大學的邀請,做副院長去了。
秦琪則是覺得平城的生活很無聊,沒有什麼奮鬥的勁頭,好友都走光了,連個可以說知心話的都沒有,便也藉著照顧母親的名頭,帶著有孕的夫郎,一起移民跟過去了。
爪翼國是一個遠離西華國和遠烈國的地方,國土面積不大,經濟卻非常繁華,它的銀行組織頗有白霄原先那一時空的瑞士銀行之效,連這一時空的聯合國總部都是座落在爪翼國的第一大城市的。
“秦琪的性子是不合適在事務所的,隨著她母親過那邊去也好,做個學者,可比做個經濟師,要省去不少是非的。”
對於曾經的手下,甜杏都有著自己中肯的看法和評價的,現在的事務所雖已不見當年的那份風光,她仍是堅持著,沒想過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