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總算有苦勞啊,何況還給白家生過一個兒子,母親和父親為什麼就對他存在這麼深的偏見呢,還是覺得自己的女兒過於優秀了,配一個這樣的男人……委屈?
哎,白霄不免接連在心裡嘆氣,這世間的情感,一定要拿配不配來衡量嗎?怪不得哪一世裡都有著痴男怨女,都是這世俗偏見造就出來的。
誰能想到自己這個小小的普通家庭還能存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傲慢呢!難道非要自己像白霆那樣胡作非為、不成氣候,家人才會覺得用買來的男人澤吾堵一堵既可了嗎?
“他能生?他要是能生,早就生了,不過,這次回來見他氣色是比以前好了許多,說來你也夠寵他的,他也沒見動靜……要不就先娶個侍吧,上次你三姨說的那個……”
白霄再次汗顏,老問題還沒解決呢,這又來了新問題。
“母親,這事不急,女兒現在也沒有心情放在男人身上,莊園的瑣事以及和馮伸一起成立的事務所,都剛起步,精力還是有限,既然沒有好的男子做正夫,那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要了吧……現在社會如此動盪,咱家糧食多了可以攢起來,犯不著浪費給不相干的人。”
白霄的話說得夠刻薄,卻聽得坐在對面的甜杏,很想大笑出來,又礙著同桌還有岳母大人在,憋得很是辛苦。
白之琳也清楚,在這事上,女兒的態度一直是恭順著的,突然之間強硬,自己也有些發懵,不知如何應對,也不想因此和女兒的關係弄僵,現在抓緊的問題就是趕緊找一房合適的男兒,給女兒做了正夫。
“那……那好吧,哎,我和你父親的年齡越來越大,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抱上……”
正面不行,這又來側面,用上了苦情戲常用的說辭了,白霄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安慰著,畢竟不是兩旁世人,而是自己的至親啊。
“母親父親還都健康,想那些晦氣事做什麼啊,難道還信不著女兒能給白家傳後嗎?放心好了,女兒一定會讓雙親如願的!”
“那就好啊,人老了,也就這麼一點盼頭,只要你和你哥哥都平安幸福,我們這些當老人的還能有什麼奢求呢,也就知足了!”
白之琳說完,還瞟了一眼身側坐著的甜杏,甜杏連忙點頭稱“是”,卻還是白霄會說:“噢,我們做晚輩的會盡全力讓母親父親生活在知足裡的!”
回家的第一晚,除了這舊事重提,有點掃興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吃過晚飯後,甜杏小坐了一會兒,便帶著白霧回自己家了,臨走時還邀請了白霄婦夫明天過她家去坐,白霄笑著應了。
深夜,等白鬱熟睡後,白霄悄悄地把手伸到了澤吾那面,摸在了澤吾的頭頂,觸著那裡柔軟的髮絲,感覺到澤吾並沒睡,才低聲問:“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霄,我們去民法局辦過手續的事,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啊?他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低低的聲音藏不住比語調還要低的低落。
白霄知道她男人心裡苦,明明已經是自己妻主的正夫了,還要天天聽著別人在自己耳邊談論著給自己妻主找正夫的話,這心裡怎麼會好過?
只是現在……確實還沒有到說的時候啊,實在不想因為這事,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不用一直瞞著的,等時機到了,我會和他們說的,保準他們不會責難你。”
白霄相信不管多難的事,只要用了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做到兩全其美。
“霄,澤吾不怕責難的,澤吾……澤吾只要可以在霄的身邊,就很開心了。”
其實,一直以來,自己的願望都是很簡單的。
孩童時,想有一個可以寄居的家;少年時,想有一個可以離開孤兒院的辦法;嫁人時,想有一個對自己好一點的妻主;為人夫時,想少挨一點打;為人父時,想摟著兒子睡一覺,只可惜,這些……這些盼著的最簡單的願望,卻從來都沒有實現過,現實一次一次地粉碎了自己單純的想法。到二十歲時,自己已經不敢再想。
妻主歿,以為自己會被殉葬,卻得知妻主的妹妹同意收下自己。
自己那時只想著可以有個容身之處,能看得到兒子就好,根本沒有想過新妻主會對自己這般的好,。
原來只是換一個人,生活就可以變得與以往大不同,以前那些從來都沒有實現過的簡單願望,竟足個地成為了現實,只想著能一直緊緊抓牢,永遠地生活在妻主的身邊,就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