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棠輕聲一笑,落地有聲,“五千兩。”
所有人:“……”
“五千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啊。”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奚玉棠聞聲望去,是個眼神陰鷙,身量削瘦的男子,不懷好意的臉上寫滿了找茬二字。
“該不是你們玄天教又要空口無憑耍無賴了吧?想也知,你們玄天可一向不要臉面,越少主切莫上了他的當才是!”
如此當面就針鋒相對,宴會上眾人瞬間都來了精神。
撕撕撕,快撕起來!
奚玉棠冷笑著斂眸,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白玉酒杯,頭也不抬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血玉殿主,你們血殺殿出不起五千兩,不代表越公子出不起。空口無憑,可不要血口噴人,不如問問越公子,本座身價值幾何?五千兩已經是友情價了。”
眾人:……你跟越清風有個毛線友情!
血玉被噎了一下,臉色漲的通紅,“血殺殿怎可能出不起區區五千兩!”
“那就拿出來打打我的臉啊。”奚玉棠就著侍女端起的酒杯押了一口酒,連眼神都欠奉。
血玉頓時被她的態度所激怒,拍案而起,“拿就拿!我……”
“二弟!”血殺殿殿主血殺終於看不下去自家人犯蠢,“坐下!”
“大哥!奚玉棠他欺人……”
“坐下!”
血玉:TAT
見血玉被血殺強勢鎮壓,奚玉棠嘲諷一笑,唇邊洩出一絲低喃,“……蠢貨。”
歐陽玄看了一場好戲,此時又跳出來主持大局。他深深看了一眼奚玉棠,目光轉向越清風,“清風,奚教主所言可是確有此事?”
越清風抬眸看向對面,正好觸到奚玉棠漫不經心遞來的眸光,明白了她的意思,無奈開口,“……確有這麼一回事。秋遠?”
秋遠心下突然一抖,“……公,公子?”
“將錢‘付’給奚教主。”越清風淡淡道,“也請在座的當個見證。”
秋遠:“……”
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說好的盟友呢?幾個時辰前的同生共死呢?在車上當點心吃了嗎?!
秋遠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快跳爛了,在眾人的注目中強板著臉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僵硬地走過去遞給了奚玉棠身後的呂正。
後者笑得眼睛都沒了,歡脫地接過銀票,說了聲謝謝惠顧。
……謝你妹的惠顧啊!你們開門做生意了嗎?
不就結個盟,居然還要出場費,你們玄天教原來是連教主都能當東西賣的門派嗎!
見呂正接了錢,奚玉棠看都沒再看對面那位翩翩如玉的青年,抱著侍女繼續喝酒去了。
作為越清風的手下敗將,這次來赴宴還跟他同行,在別人看來有不要臉和抱大腿的嫌疑,奚玉棠一路上已經忍這樣的眼光很久了。
武林大會跳出來擋人是他,搶地盤下手幹脆利落也是他,如今主動伸出橄欖枝結盟還是他……雖然有著救命之恩,但她奚玉棠也不是陪太子讀書的,不敲他一筆簡直對不起自己丟掉的臉。
一碼算一碼,救命之恩她會報,出場費也要收。
就算讓他心裡不痛快,那也值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感慨越清風的大手筆時,一陣笑聲傳進大廳,人未到聲先至,如雷貫耳,震得在場大多數人耳膜發疼。
“哈哈哈哈……奚教主果然快人快語,膽粗氣壯,居然連越少主的竹槓都敢敲,我烈傲天真是服了!蕭承老弟,你說是不是?”
聞聲,奚玉棠放下酒杯,雙眼微眯望向門口。
來人正是蕭承和烈傲天。
烈傲天其人,是個沒心沒肺的蠢貨,尚武,見到功夫好的就一定要打上一架。當年玄天教擴張地盤時和烈焰幫發生了衝突,本來只是個小爭端,後來竟演變成了幫眾與幫眾之間的群戰。偏偏當年奚玉棠身邊正好無可用之人,於是便親自出馬解決問題,巧的是,烈傲天居然也親自出馬了。
面對商業問題,奚玉棠更傾向於上談判桌。但一個大老粗怎麼願意跟你君子動口?於是兩人約架瞿塘峽,打了一天一夜,最後,奚玉棠拼著內傷不管,一腳把烈傲天踹進了江裡。
……玄天贏了架,贏了地盤,但教眾們和烈焰幫眾們至今都還見面就打,這其中做榜樣的自然就是兩位首領了。
烈傲天不記仇但好動手,和鄒青一個出息,見面必約架,打到後來奚玉棠見他就跑,久而久之,就傳出了兩人結仇到江湖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