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而已,上了藥就好了。”司離乖巧地拉著她的手指,小臉上還殘留著劫後餘生的蒼白。
儘管已是玄天護法之一,但司離的年紀放在前世,也不過是個小學生,頭一次遇到這麼大陣仗,嚇著了也是正常。
奚玉棠下意識地安慰著身邊的孩子,心想,或許她真是把司離保護得太好了。
“向越少主道謝了嗎?”她低頭。
“嗯。”司離點頭,當著自家教主的面又一次給越清風道了謝,“謝謝越少主今日出手相助,司離先前不懂事,您莫怪。”
“無妨。”越清風勾了勾唇角,看向奚玉棠,目光在她的面具上停了停,“好些了?”
奚玉棠點點頭,略有些彆扭地道謝,“連累你了。”
“既是盟友,這話便不要說了。”越清風道,“車備好了,走?”
“教主。”沈七在身後冷冷開口。
“不行。”奚玉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和司離一起待著,呂正跟我走,明日我來接你們。”
“是。”呂正拱手領命。
“我也去。”司離皺起小臉。
奚玉棠瞥他一眼,後者撇撇嘴,不甘心地放開了奚玉棠的手指。
第10章 武林盟
這次,他們決定共乘一輛馬車。
倒也不是呂正沒準備,只是在見了越清風的馬車後,這位堂主大人自作主張地聲稱自己來的急,沒備車,然後厚臉皮地盯著奚玉棠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奚玉棠:呂正,你行。
寒著臉上車,奚玉棠發現,越清風這傢伙果真是個會享受的人,馬車裡面佈置得舒適又精緻,居然還擺著白玉棋盤,一看就價值連城。
打土豪的衝動瞬間就上了窮逼教主的頭。
越清風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吩咐秋遠駕車,呂正很有眼力勁地和秋遠一起坐在了外面,只留兩人在車內。
越公子抽出一個暗格,拿出一屜精緻的吃食點心,往奚玉棠面前一推,後者毫不客氣地捏起一塊杏花酥塞進嘴裡。
越公子臉上頓時漾出了春風般的笑。
兩人吃了一路,等奚玉棠吃了個半飽,開始和越清風討論先前的刺殺。
“不怕他們捲土重來?”她開口。
“不會,”越清風說得果斷,“聽雨閣一擊不中,短時內不會再來。倒是我想問……聽雨閣中有你認識之人?”
奚玉棠微微一怔,想了一圈,搖頭,“沒有。”
“確定?”
奚玉棠狐疑地看向眼前人,“為何這麼問?”
越清風說得輕描淡寫,“直覺。”
奚玉棠想了想,也覺得不對。
黑衣首領狀態全盛,而她強弩之末,但卻活了,聽雨閣這次的領隊也是怪。奚玉棠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認識之人中的身手,無解,心中疑惑更深。
“不管是誰,出得起這麼大價錢買我命的也不多。”奚玉棠靠著內壁,語氣疲憊,“想來想去也就那麼幾個,也許一會能見到。”
越清風深深看她一眼,隨手拿過一個薄毯遞過去,“養精蓄銳吧,晚上許是要費神。”
奚玉棠詫異地接過薄毯,“越清風,你沒發燒?”
對面人挑眉。
“對我這麼好,有什麼企圖?先說好,我沒錢。”
“……”
沒有企圖!沒有!
就是發現你有點怕冷而已!
越清風懶得理她,乾脆閉目養神了。
奚玉棠氣笑,不客氣地抖開毯子,調整氣息,開始打坐。
但很快,她便又睡了過去。
聽著車裡另一人越發均勻沉穩的呼吸,越清風緩緩睜開眼。車外日光漸弱,金色的夕陽透過車簾照射進來,一縷光正好落在睡著的人臉上,銀色的面具在夕陽籠罩下彷彿染上了一層瑩瑩金光,削弱了平日的冰冷之氣,反而無害了許多。
越清風定定地望著睡過去的奚玉棠,半晌,抬手將車簾一遮,擋住了那道光。
“斯年。”他輕聲開口。
很快,低低的回答透過車壁傳來,“主子。”
車外的呂正身子一滯,看了一眼秋遠,後者朝他笑了笑,比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傳信給藍玉,我要答案,全部。”越清風的聲音仿若被風吹散般飄渺而輕緩,但卻實實在在傳入了車外人耳裡。
“知道了,主子。”斯年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