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顏無恥啊你!
奚玉棠氣笑,“不如何。你再這般,我回自己院子了,或者徵用你書房。”
話音落,越少主立刻窩回了軟榻,抱著湯婆子看起了門外的雪。
誰知沒過多久,他便又開口,“棠棠……”
奚玉棠終於體會了一把當初越清風不停被自己打斷的心情,放下筆木然地對上眼前人,“說。”
“師兄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越少主一臉真誠,“衛寒沒回京城,和五皇子在嶺南分別後來了江南。”
聽到耳熟的名字,紅衣墨髮的女子下意識挑起英氣的眉,腦子一轉便抓到了重點,“聽雨閣?”
對面人頷首。
習慣性眯起眼,奚玉棠狐疑地盯著眼前人看。越清風心中雀躍,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誰知對方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道,“……你怎麼知道的?”
要糟!
越少主心中瞬間響起了警鈴。
奚小教主唇邊挑起一抹冷笑,目光越過某個笑得心虛的人,落在他身後同樣心虛望天的秋遠身上,頓了頓,忽然高聲喊道,“斯年!”
躲在暗處的斯年心裡一咯噔,苦著臉出現在了門口。
“來動動筋骨。”奚玉棠隨手抄起一旁的九幽劍,拎著小暗衛來到了庭院。
一盞茶後,鼻青臉腫的斯年含淚乖乖站在了廊下。
活動了一番,奚小教主心中鬱氣散了不少,也不管在場的主僕三人,繼續盤膝坐在几案前寫計劃。好一會,見她下筆有些遲疑,越少主見縫插針道,“棠棠,我該喝藥了。”
身後,秋遠默默盯著自己的腳面。
他家主子居然主動要求喝藥……呵呵……
奚玉棠斜睨他一眼,沒有開口。
“……我沒有不安心養病。”越清風主動湊過去勾她微涼的手指,“只是例行聽了幾句,什麼也沒做,沒費心思沒動腦,是他們非要將訊息報給我,習慣了,沒攔住。”
秋遠:……
斯年:……
講點理啊主子!!你甩鍋不帶這樣的啊!!
奚玉棠木著臉放下筆,甩開他的手起身去了小廚房,不一會,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回來。越清風僵著臉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後,在對方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一口氣灌了下去,喝得那叫個悍不畏死,看得秋遠直跳眉毛。
見他乖乖喝完藥,奚玉棠重新坐下執筆,頓了頓,頭也不抬地開口,語氣已然緩和,“聽雨閣的事你別操心,我相信哥哥,實在不行,我走一趟,畢竟還擔著一個十九長老的身份,但應該用不到。你如果實在閒不住,幫我看看這個可好?”
說著,她將自己這些天寫了很久的東西遞了過去。
越清風疑惑地接過,大致掃了一眼,感慨,“這字……”
“看內容!”奚小教主咬牙。
“……”
一連咳了好幾聲,越少主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內容上,看著看著,忍不住挑起眉,“這是行兵訓練之法……你打算給誰?”
奚玉棠揉了揉鼻子,沒說話。
不用回答,他也已經猜到了。
“……還說什麼劃清界限……”越少主心頭打翻了無數醋罈子,忍著醋意來回掃視紙上的內容。不得不承認奚玉棠這東西寫得極好,不如說,太好了,如果再細化些,再貼合實際些,推敲過後若能推行,大晉兵力至少可以提升一個檔次!
“我知道的也不多……”奚玉棠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想起這些東西的時候,只能說造化弄人。反正她近來一不能閉關練功二不能出去浪,該做的事也都提上了日程,什麼時候解了寒毒什麼時候才能進一步謀劃,閒著也是閒著,就想試試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畢竟這些東西也不會用在江湖門派裡,與其讓它隨著時間一點點被遺忘,不如趁著自己還活著,記下來。
越清風深深看她一眼,重新將目光落在紙上,翻來覆去地看,許久才慎之又慎地開口,“你確定這件事要跟我商量著來做?我以為你不會讓我過多插手……太子殿下的事。”
“自然是想聽你的意見,我……不算擅長。”奚玉棠知道眼前這位並不是那些單純只會君子六藝的世家子,這東西她既然送到了越清風面前,自有自己的考量,“你別誤會,我不想將越家拉進太子陣營,你明哲保身便好。”
“看來你並不明白這些東西的具體價值。”越少主忍不住笑了一聲。奚玉棠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