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千戶若是想找小女子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蘭玉矜持地對他行禮,“舉手之勞,你我已經扯平了。”
聽到這裡,衛寒心中再無懷疑,猛地上前一步,剛要開口,旁邊一道玄色人影閃過,再一看,奚玉棠已經站在了蘭玉身邊,動作非常自然地將人擁進了懷裡,低頭體貼地問道,“不是不讓你隨意收功麼?有傷在身還不好好入定,當心本座罰你。”
衛寒一雙眸子頓時危險地望向奚玉棠。
幾乎是同時,沈七、越清風和奚玉嵐臉刷地一黑,險些破功。
特意想辦法增高了些許的韶光整個人都不好了,幸好帶著面紗,掩下了她抽搐的嘴角,卻也知道自己此時還在演戲,平靜地掙脫了自家主子的懷抱,模仿著變聲後的蘭玉聲音淡淡道,“教主多慮了。”
奚玉棠頓時氣笑,“怎麼,還在生本座的氣?本座這不是從蜀中回來陪你了麼?”
韶光低頭不語。
少說少錯,多說多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要讓衛寒靠近她,不要露餡。
想到身後站著的自己的替身,韶光心裡長長鬆了口氣……還好有越少主高瞻遠矚提前安排,否則今日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奚玉棠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掀了掀眼皮,果不其然是某個嬌弱的食人花少主。
既然這麼弱,為什麼剛才只用一招!用兩招能死嗎?一招的代價能有多大不知道嗎!
咳死你好了!
奚玉棠沒有理會他,徑直看著韶光,“蘭兒,跟本座迴雪山可好?你去收拾東西,我們今日就走。”
“不可!”
“不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越少主和衛千戶。
“……咳,奚教主,聖女身上有傷,需要靜養,貿然動身恐會加重傷勢。”越清風定定看過來,眼底寫滿了‘你敢走試試’。
奚玉棠抬了抬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越清風的建議。頓了頓,他看向沈七,“小美,來。”
沈七冷著臉上前,沒去管韶光,倒是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粗粗把了脈後,發現她果不其然折騰得自己有傷勢復發的徵兆,頓時面如冰霜地瞪了她一眼,而後才執起韶光的皓腕,閉眼沉思了片刻,毫不留情地開口,“不能移動。”
“……”奚玉棠的表情瞬間裂了。
這話是在說給她聽啊!
為什麼啊!為什麼還不能走啊!沈小美你說!越清風給了你多少錢!
“那位是,是……沈七,沈神醫?!”司煜覺得自己今日好丟臉,怎麼總是被重新整理見識!
沈七回頭看了他一眼,驕矜地頷首。
司煜頓時淚流滿面,忿忿地看向越清風——越少主,既然沈神醫在府上,你為何當日不能找他來為我和衛寒看傷嘛!我們願意付診金啊!那可是千金難求一診脈的沈七好嗎!
他這幾日在這別院裡養傷,傷沒好不敢回宮,早就和沈七打過好幾次照面了,可偏偏對面相逢不相識!
不知現在抱一下奚教主大腿能不能求沈神醫一個方子……
越清風自動忽略了五皇子怨念的眼神,笑盈盈地望向了門口三人,雖然目光看似對著蘭玉,實則全然落在奚玉棠身上。而衛寒顯然也聽到了這話,不禁皺眉,“沈神醫,蘭兒果真傷得很重?”
……蘭兒?
奚玉嵐、越清風和沈七同時側目。
“我教聖女的傷勢,與衛千戶有關嗎?”沈七冷冷開口。
幹得漂亮!
那倆師兄弟同時在心裡豎起大拇指。
韶光憋笑憋得快瘋了,用盡全部的毅力才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鎮定,實則快要內傷了。
她為什麼要扮聖女!為什麼不能在旁邊看戲啊!
聽到沈七的話,衛寒面色一變,殺氣驟然爆發!
奚玉棠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沈七拉到自己身後,氣勢全開地迎了上去。
“七爺,您還好嗎?”韶光見沈七臉色不好,下意識開口,“衛千戶這是何意?!”
衛寒微微一怔,面對微慍的韶光,渾身殺氣如潮水般退去,對上她時雖然依然沉著臉,卻已儘量放緩了語氣,“即便是養傷,也不必總麻煩越少主,跟我回京可好?京裡有最好的藥材,需要什麼我幫你。”
……好個屁!
奚家兄妹並沈七越清風心中同時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