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委屈你了。”
“為我‘紅雲’,一人得失有何計較?我‘風家軍’軍威不滅,縱隊中人沒有一個投誠出賣,才得以儲存至今,將軍不該謝我。”他抬起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好!”風翊揚重重的拍上他的肩頭,“果然是我最隱匿的‘鷹旗’,今日戰場之上,敢與我交鋒中私談的,也只有你有這份膽識。”
陸深望著風翊揚,眼中是濃濃的渴望,“將軍,我想再穿‘風家軍’的軍服。”
前後近兩載隱忍,深入敵軍,冒著隨時被出賣的可能刺探情報,策反“梁墨”士兵,歸來之後,僅僅這麼一個要求……
風翊揚,你好厲害的馭兵之道,與你對陣,如何不輸?
“隨時可以。”風翊揚朗聲長笑,笑容中的欣慰與豪邁中,我彷彿看到了飛揚的眼角處,隱約有水光浮動。
他遠眺著黑壓壓的人群,“陸深,你策反這麼多人投誠,可曾看到易清鴻?”
“公主!將軍!”陸深再度跪在我們面前,低垂下頭,“屬下辦事不利,本想夜刺易清鴻,可是我殺入軍帳中,發現那軍帳中根本沒有人,屬下怕行蹤敗露太久,會影響撤退,只好先行回來,辦事不利,懇請將軍責罰。”
風翊揚搖搖頭,“易清鴻心思縝密,又如何是你能算計得到的?無妨。”
“但是……”陸深的眼中,有團小小的希冀火焰在跳動,“易清鴻有一隊貼身死士,當年挑選之時,曾從‘鷹隊’隱藏的人中選出兩人,如今這兩人均不在營中,定是保護著他逃離,若他們忠貞,只怕這兩日,您和公主就能看到易清鴻的項上人頭!”
“什麼!”
“啊……”
我和風翊揚同時低呼,互相對望中,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震驚!
135、卿鴻再見 往事如煙 。。。
大批的人馬到來,讓這軍營更加的熱鬧鬨然,新的人馬需要整合,軍士需要安撫,這一切都要靠風翊揚,我無意擾他心思,請辭而去。
心思,因陸深的話而紛亂。
易清鴻的身邊,還有風翊揚的人,還是忠心的死士。
“不消兩日,公主和將軍就能看到他的項上人頭……”額頭突突的跳著,似有一根弦被緊緊的拉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不斷的提醒我,易清鴻的生死危機。
一日的奔波勞累悄然襲來,剛剛闔上眼,幕幕場景在眼前飛掠過,清晰著。
易承烈帶著姐姐,縱馬而去……
一隻長槍從身後貫入,透出……
血,瀰漫,滑落
漸漸的,眼前所有景象都被遮掩,只剩下紅,血的豔紅,侵襲佔領。
“啊……”
猛睜開眼,燭光晃動;一切如常。
沒有易承烈的身影,沒有血,沒有那跪倒在我腳邊哀嚎著獻上主將之命換取自身安然計程車兵。
茫然的望著水漏,時辰才稍過些許,閤眼不過盞茶功夫。
那個夢好真實,又讓我再度重溫了易承烈壯烈的剎那,那種悲哀,從心底浮上的沉痛,惋惜。
它是想告訴我,就在這三兩日內,易清鴻也會遭遇同樣的事情嗎?
心頭,抽拉著疼,疼的幾要喘不過氣,就像是當年重病在身的感覺,用力全身的力氣呼吸,那口淺淺的氣都不能達到肺中。
可又有些不同。
那時的疼痛,是心跳的紊亂,時快時慢,能真切的感覺到的難受。可是現在,是隱隱的抽疼。
心率依然,沒有任何不妥,只是每一下跳動,都帶著很沉重的感覺,悶在胸腔中,讓我坐臥不寧。
不該的,他不該死的……
他也說過,要為天下百姓再創盛世,如易承烈那般的隕落,是萬民的損失,不該的。
我曾想過要贏他,卻自知贏不了,或許正是贏不了,才始終將他視為目標,當所有的真相放在眼前的時候,我真的那麼想贏他嗎?那麼想讓他死嗎?
不
他在我眼中,強大的無人可以超越。心思敏銳,驚才絕豔,縱然是輸,我也始終信他能夠安然身退,可是今日陸深的話,讓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對他的堅定信念了。
他也會死嗎?
“凝卿,若有一日我倒在這通往皇權的路上,你是否會記得我?”那時的笑語,彷彿成了此刻的夢魘。
皇權?黃泉?
不奪皇權,便入黃泉,沒有迴旋,不能商量,如此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