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婆婆讓天賜來叫你一起去用早膳。今天的早點是天賜和婆婆一起做的哦!”
“真的呀?呵呵,今天又要麻煩我家呆呆了呢!”
淺顏笑著親親兒子紅撲撲的小臉蛋,見兒子睜著亮晶晶的大眼,也有些害臊地在她臉上親了親,不覺失笑。去洗漱一番後,牽著乖乖等在一旁的小男孩一起去偏廳用早膳。
偏廳裡,已有一名老近五旬的婦人慢悠悠地坐在那兒佈菜,見到他們進來,笑道:“淺顏,醒來啦!過來用早膳吧!嗯,今天的氣色還不錯!”
“娘,讓您擔心了!這幾年淺顏總是麻煩您太多!”淺顏笑著入坐,有些愧疚地說著。
“說什麼傻話?”老婦人斥了聲,為她和小天賜盛了碗清粥,桌上還有幾碟江南特有的小菜。
淺顏笑笑,往屋裡瞧了瞧,“娘,怎麼不見鐵笙呢?”
“鐵笙舅舅去開店了!還有暉哥哥也跟著去了,就只有媽媽您在睡懶覺……”小天賜端著瓷碗笑嘻嘻地說。
被兒子取笑了呢!
淺顏摸摸鼻頭,伸手揉搓了下兒子嫩嫩的小臉蛋,笑道:“就會笑我,小心媽媽打你屁屁哦!”
“哼,天賜才不怕!”小男孩得意地抬高下巴,“暉哥哥和九舅舅很疼天賜,會幫天賜的!”
淺顏嘴角微抽,無語地看著這枚小呆瓜得意又可愛的模樣。
什麼跟什麼呀?才不過幾天時間,他們就混得這麼熟了嗎?她這個做人家姐姐、姑姑、媽媽的,還在雲裡霧裡呢,沒想到那三個男的就明顯達成了某種協議,和睦友好、相親相愛去了。
“小呆瓜!”她低低地笑了下,拍拍兒子光滑的腦門。
老婦人笑看這對母子玩樂,吁了口氣突然說道:“淺顏,能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娘終於安心了。鐵兒他爹去得早,這幾年若不是有你在,依鐵兒沉默寡言的性子,我們孃兒倆肯定會受盡欺凌。”
淺顏雙手捧著白色的瓷碗,有些沉默,低聲道:“是淺顏有幸能蒙您和鐵笙不棄,一直照顧著,方能平安活到現今。呆呆生下來時淺顏身體不好,也是您一手拉撥大的。淺顏真的很感激您!”
小天賜瞅了瞅,也很乖巧地順著母親的話脆聲說道:“天賜也謝謝婆婆哦!”
老婦人慈愛地摸摸小男孩的腦門兒,有些感慨,“遇見你時,正逢鐵兒他爹去逝,扶持了大半輩子的老伴就這麼走了,心裡實在悲痛,做什麼事都不起勁。直到明真大師突然找上門,請我們去大明寺幫忙照顧一個人。我也是無所事事,就去了。沒想到會見著了你。”
“說來,明真大師也是鐵家的救命恩人,當年我生鐵兒時也是難產,多虧了大師贈的藥,才不至於丟了命。所以十幾年後,明真大師突然出現在揚州,難得請我們孃兒倆去幫忙,自是不容推辭的。那時,你病得很嚴重,就那樣躺在床上,好幾天才清醒一會兒,見大師天天為你去山上採藥忙碌,知道你必是大師很在意的人,心裡也跟著悲痛……”
老婦人幽幽地嘆了口氣,“淺顏,娘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一度承受不住。要不是大師用藥吊著你的命兒,說不定連天賜也無法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幸好,你還是撐下來了,也平安健康地到現在……”
老婦人的聲音說不出的欣慰惆悵。雖然不是親生的女兒,但相處了五年,感情越見親厚,早已將這個溫暖的姑娘當成了自家閨女一般,為她的痛而痛著。而今,她的家人已找來,並且這樣的樣貌不俗。眾人雖然不說,但也是曉得他們的來歷一定不凡。距離分別的日子,也應該近了吧?
淺顏靜靜地聽著老婦人絮絮叨叨地訴說,心頭千迴百轉,幾多思量與慨嘆。
她記得,那些養病的日子,很難熬,幾度讓她幾欲崩潰。每次好不容易清醒,疼痛欲狂,欲哭不能。特別是分娩時,身體如同被撕裂一樣,差點熬不過來。每每憶起,心頭仍是止不住發顫。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就要懷孕生產,真的好可怕。
明明前一刻,她還是個很單純樸實的大學生,一個嚮往著所謂的愛情的很平凡女生,下一刻她就身受重創,然後每次清醒面對的是漸漸大起來的肚子。害怕、惶恐、不知所措,對未來的不確定……所有負面的情緒加上身體無法排遣的痛楚,幾乎擊潰她的心志。
直到天賜出生,看著這個莫明其妙而來的孩子,看著他一天天長開的五官,越來越俊俏可愛,總是對所有的人露出純真笑臉,惶惑的心終於踏實下來。
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也幸好有老婦人和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