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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價來參與的一種娛樂。我們也能做得到嗎?好吧,那就試一下。

實驗

一天,學生們感到驚奇,因為我拿了本詩集,並用沃爾特?惠特曼《草葉集》裡的“不管你是誰——現在握緊我的人”中的幾行作為管理心理學講座的開場白:

不管你是誰——現在握緊我的人,

舍此一事其他一切都毫無用處,

在你進一步試探我之前,

我坦白相告,

我與你想象的不同,毫釐千里。

何人將跟我同去?

哪個會獻出熱忱,任我挑選,眷顧?

前程不定,結果難知,生死未卜,

你必須放棄他人,只有我一人,或許是你的

獨一無二的準則。

縱然如此你的見習期也將漫長而

令你筋疲力盡,

你過去一切生活理念和你熟悉

適應的周圍一切

必須拋棄。

因此先把我放開,不要再

自尋煩惱,

讓你的手離開我的雙肩,

放下我,動身趕你的路程。

合上書,我告訴學生們我要在星期五晚上舉辦一個詩歌朗誦會,朗誦三首沃爾特?惠特曼《草葉集》裡的詩,短、中、長篇各一首。由於會場的空間有限,我對他們說,我決定拍賣門票。我分發了表格讓他們出價,在出價之前,我要問他們一個問題。

我要求一半學生寫下,他們是否願意付我10美元聽我10分鐘的朗誦。又問另外一半學生,他們是否願意我付他們10美元聽我10分鐘的朗誦。

這當然就是錨了。然後我請學生們為我的朗誦會門票出價。你覺得最初的錨會影響他們隨之而來的出價嗎?

在得到答案之前,你們首先要考慮兩件事。第一,我朗誦詩歌的水平算不上一流,因此讓人付10美元聽我朗誦10分鐘可以等同於服一年刑。第二,儘管我問過學生們是否願意付錢買票參加我的朗誦會,但他們並非必須出錢。事實上他們還可以反客為主,要求我付錢給他們。

現在我來宣佈結果。回答過是否願意付錢聽朗誦的那些果然願意為我的朗誦出價。他們的平均出價是,付我1美元左右聽短詩朗誦,2美元左右聽中等長度的,3美元左右聽長篇的。不過,那些被錨定我付錢請他們聽朗誦(而不是付錢給我)的人又怎樣呢?正如你們預料的那樣,他們果然向我開出了聽朗誦的價格:平均下來,他們要求1美元30美分聽短詩朗誦,2美元70美分聽中等長度的,4美元80美分來忍受長篇。

與湯姆?索亞非常相似,我能夠把一樁兩可的體驗(如果你們真的聽過我的詩歌朗誦,就會明白這種體驗是多麼的兩可)任意地轉換成令人愉悅或者痛苦的體驗。兩組學生都不瞭解我的詩歌朗誦水平是否值得他們付錢來聽,或者我付的錢是否值得讓他們忍受這一體驗(他們都不知道它能令人愉悅還是令人痛苦)。可是第一印象一旦形成(他們出錢聽還是我付錢請他們聽),模具就已鑄成,錨也已經設定。不但如此,一旦做出首次的決定,以後的決定就會以一種似乎合乎邏輯、前後一致的方式緊隨而來。學生們不知道聽我朗誦詩這一體驗是好還是不好,但不管他們的第一決定是什麼,他們就把它作為輸入值,依據它來做隨後的決定,併為三種長度的詩歌朗誦提供一種一致的回答模式。

當然了,馬克?吐溫得出過同樣的結論:“如果湯姆是一個聰明的哲人,如同本書的作者一樣,他此時就能悟出這個道理:‘工作’是一個人被迫做的事情,而‘玩耍’則不是他非做不可的事情。”馬克?吐溫進而觀察到,“英國一些闊綽的紳士夏季每天駕著四套馬車沿大路跑上二三十英里,因為這樣做可以花掉不少錢;可如果付錢僱他們駕車載客,消遣變成了工作,他們是不願乾的。”①

這些想法會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呢?其一是,它們說明了我們所做的許多決定,不論是不經意的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錨都在其中起作用:我們決定是否買麥當勞巨無霸,抽菸,闖紅燈,到巴塔哥尼亞度假,聽柴可夫斯基的音樂,辛苦準備博士論文,結婚,生孩子,住郊區,投共和黨的票,諸如此類。根據經濟學理論,我們上面的決定是基於自己的基本價值判斷——喜歡與不喜歡做出的。

但我們從這些實驗中對一般生活得出哪些教訓呢?我們自己仔細雕琢出的生活難道在很大程度上可能只是“任意性一致”的產物嗎?我們在過去的某一時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