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對著謝懷源深深地行了個禮,恭敬道:“大人叨擾了,咱家此次前來,是奉了大皇子之命,是有要事要請大人幫忙。”他先把大皇子抬了出來,抬眼看著謝懷源的反應。
謝懷源面上不動聲色地道:“大皇子有何事?”
那公公心中微微失望,還是道:“是有個宮女,她偷了我們大皇子的愛物,後來因為畏罪,又跳到溪裡,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望大人幫著找尋一二。”
一旁的華鑫聽得連連咋舌,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也太強了,要不是她見了那女屍,也定然以為這位公公說的才是實情。只是看那女子全身遍佈傷痕,衣著又是不俗,怎麼看也不像偷竊的丫鬟之流。
謝懷源還是淡淡道:“知道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公公心中明顯劃過一絲失望,卻不敢再試探,而是道:“那就有勞大人了。”他眼珠子不甘心地轉了轉,看著坐在一旁的華鑫,忽然笑道:“這位便是鬱陶大小姐了吧?果然是如花似玉,氣度不凡。”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紫檀木嵌了銀角的盒子,笑道:“這是我們殿下特地準備的,說是給大小姐的禮物,命我來傳話時,定要交給大小姐。”
從血緣上講,鬱陶是大皇子的表妹,他送禮倒也說得過去,只是…華鑫想到那女子之死,心中微澀然,下意識地去看謝懷源,見他微微頷首,才伸手接過。
那公公看她肯接,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躬身道:“那咱家就告退了。”說著就被人領了出去。
謝懷源轉頭吩咐道:“把那女子的屍體處理掉,只留幾樣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華鑫訝然道:“我以為你讓我要了這東西,是接了他的封口費,不準備管這件事呢?現在卻又要留那女子的東西,是打算當作把柄?”她忍不住搖頭道:“萬一大皇子得知了此事,要報復你可如何是好?”
謝懷源淡淡道:“東西是他硬塞過來的,與我何干?”
華鑫“……”太無恥了!
☆、第20章 皇上召見
自那日公公走後,華鑫順手開啟那盒子來瞧,發現裡面是塊白玉蟾,玉質皎潔細膩,觸手生溫,她素來對這些貴重東西來者不拒,見了這玩意之後卻說不出的厭煩,交給謝懷源,請他把這玩意跟那女子一同葬了。
出了這等事,華鑫也沒了再四處瞎玩的心思,於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莊子裡‘養病’,只是她最近見謝懷源也頗忙,莊子裡常有人進出,她有時候甚至能聽到‘阮梓木’二字,心裡不由得一跳。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原書裡阮梓木受到在小小的行司馬上幹了許久,他自負非池中之物,自然不願意困居在一方小小的池水中,於是便放手一搏,賭的就是未來的皇上是誰,他受到虎賁中郎將張正德的拉攏,放手把寶押到大皇子身上。
然而很不幸…大皇子是靜怡夫人的兒子,靜怡夫人是曹氏的妹妹,所以兩人的決裂也就此埋下了種子。
華鑫聽到這個訊息就覺得心裡突突狂跳,謝懷源才智高絕,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比得上主角光環,死得那麼憋屈。她聽了這些訊息之後,開始著意打聽,幸好謝懷源倒也沒有瞞住她的打算,直接說給她聽,倒把鬼頭鬼腦準備偷聽的華鑫弄得訕訕的。
“其實只是兩件不大不小的事,”謝懷源笑了笑,依舊是一側的唇角,笑容冰寒:“頭一樁,我手下有個士官,因為賭錢被抓住了,正好審他的人是阮梓木,他說是要秉公執法,便砍了那人的一雙手。第二樁,他進京這麼久,我卻一直沒收到風聲,也不見他來拜見,反倒是他和張正德來往密切,常常在一起飲酒取樂。”
這兩件事,頭一件事看著倒像是阮梓木大公無私,謝懷源偏私狹隘,但實際上軍中素有賭博惡習,為什麼就偏偏出事的是謝懷源的手下人,再說根據軍規,賭博也不過是打上一二十軍棍的事,他卻砍了人家的手,在軍中,等於毀了別人的前程。
第二件,謝懷源對他有提攜之恩,於情於禮,他入了人不生地不熟的京城,都該拜見謝懷源,一來為了顯示自己不忘恩情,二來也是為了聯絡感情,這也是官場規矩,可他偏偏不那麼做,這又是為麼什麼?
華鑫心中砰砰亂跳,這兩件件件都是小事,但組合在一起,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她想到謝懷源的下場,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發乾:“那你…你準備…”
謝懷源狹長純黑的眸子略帶了點惋惜,更多的還是寒冰和冷意:“有得必有失,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華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