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大將軍何進也早觀瞧著眾人,似乎等著他們開口說話,自己在附和。
而士人皆連遭受打擊,楊彪、黃婉等人更是躲避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去自惹事端。
所有人,都不願先冒這個頭!
一時間,大殿之上,寂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瞧見百官如此三緘其口,天子劉宏微閉的雙目慢慢睜開,掃視著面前的文武百官,此時倒是想起了盧植、段熲等人,從心頭莫名的閃過一絲怒火,手掌一翻,猛地一拍龍椅,直言道:“哪有什麼好遮掩的,朕想問你們,冀州刺史王芬謀反一事怎麼辦?”
這突然的一拍,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嚇了一部人一跳。
“樊陵,你身為司隸校尉,你來說說,此事如何來辦?”
天子劉宏一指樊陵,問道。
“撲通!”
樊陵急忙從座位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前,跪倒在天子劉宏近前,求饒道:“陛下,臣監管不力,請陛下責罰!”言罷,把頭插入胸前,還不忘給張讓、趙忠等人使眼色。司隸校尉不僅監管三河、三輔、兩京之地,更是有監管天下百官之責,所以聽見天子這麼一問,身為司隸校尉的樊陵自然嚇得不輕。
樊陵、許相、崔烈等人向來是十常侍一黨,頗受士人詆譭。
見此,楊彪、黃婉這些名士忍不住的冷笑幾聲。
瞧見樊陵如此反應,天子劉宏鼻子輕哼的扭過頭去,看著劉弘問道:“劉愛卿,你說說!”
聞此,劉宏鬍子亂顫,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走到天子面前,跪倒道:“陛下,臣有罪!”光祿勳執掌皇帝安危,出了此等大事,劉弘自然逃脫不了責任。雖然劉弘因為年紀的關係,並未隨著天子劉宏北上,但畢竟有失職之罪!
“楊彪、黃婉……”
見眾臣唯唯諾諾,推脫眼下事宜,天子劉宏的怒火就越漲,橫眉怒對,指著每一個重臣,開口喝道。
被點到名字的群臣,誠惶誠恐的走上近前,彼此凝視幾眼,跪倒求情,卻不開口提及皇甫岑的事情。
“啪!”
接連響起數次響聲,天子劉宏推到面前的書簡,發怒的瞪著面前眾臣。
這一幕爆發,異常的猛烈,沒有訓斥,只有發洩!
膽小的臣子不敢言,縮到一旁。直言敢諫的名士們卻彷彿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對兩次黨錮依舊心存忌憚。而十常侍們卻深知無人開口,不是他們插話之機,也不敢多言多語。
見此,眾臣目光都凝聚在大將軍何進的身上,如今何進備受天子劉宏重視,又是群臣之首,理當他開口。
見此,何進無奈的起身,走到臺階下,凝視面前的天子劉宏,插拳稟道:“回陛下,臣以為,冀州刺史王芬、合肥王盡數被誅,無需再多牽連。”說此,何進還不忘偷偷瞧著天子劉宏的表情,如果怒,自己再言皇甫岑的事情;如果沒有表情,到可以贏得士人們的青睞。畢竟何進此言忽略了陳逸這個名士的名字。
“哼哼。”
天子劉宏嘴角冷哼幾聲,端瞧著自己面前的何進,似乎看透他的想法一般,不住冷笑。
見此,何進急忙附和道:“陛下,當然王芬、合肥王的同黨罪不可赦,理當重罰!”此言,直指皇甫岑。
“哦?”話題轉入正題,天子劉宏眉毛一挑,問道:“你們倒都說說,皇甫岑此人如何處理?”
“夥同賊寇謀反,理當誅九族!”
何進一臉的憤憤然,似乎忘記了皇甫岑的九族可是牽連著西涼另一重將——皇甫嵩!
“嗯。”見此,天子劉宏點點頭,轉回身望向一旁的馬日磾等人,道:“馬愛卿可有什麼建議?”
馬日磾不緊不慢的走出一步,朝著天子深施一禮,轉回頭,瞧著何進應道:“眼下尚不能定皇甫岑私通反賊,大將軍何言誅殺皇甫岑九族!更何況,皇甫嵩功勳卓著,豈能一視同仁!”馬日磾沒有往日過激的言論,皆是因為蔡邕同其討論過,知道此事不可鬧大,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能平穩解決面前這危機。
“冀州從事許攸親自指正,豈能兒戲!”
楊彪仗著自己的年紀,語氣異常的冰冷。
“許攸、周旌親自指認皇甫岑為內應,此事我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馬大人就不要為其開拓了!”
黃婉一臉惋惜之色的回應道。
聞此,天子望向馬日磾。
馬日磾還未開口,一旁的尚書丁宮靠近,向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