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答應,雖然不能撤離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他們,但他答應拿下盧植。”張婕兒心思儼然沒有在封諝那件事情上。
“如此便好。”張角思慮了一下,回聲道:“如果能拿下盧植,陷害入獄,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三人必定心生間隙,不會出力,偏偏熟悉北地的將領也就這麼幾個,要是他人來,或許不用咱們反撲,他們內部也必然會出現分歧,那時拿下他們就容易多了。”
張婕兒點頭,道:“封諝封公公也是這樣的意思。”
“如此,咱們就在等一等。”
“父親。”張婕兒平息一下自己的想法,抬頭望著張角,開口道:“父親,孩兒心中有所憂慮!”
“什麼憂慮?”張角也察覺了張婕兒不同往常的異動。
“我怕。”在看了看沒有異常的張角,張婕兒才放下心思的回道:“我怕,他們會看出來咱們的意圖,進而藉著咱們避戰,對咱們發起猛攻。”
“嗯?”張角思慮了一會,然後問道:“盧植這次只徵調了他的三個學生吧?”
“嗯。”
“公孫瓚、劉備久居邊城,能帶來的部隊大多是騎兵,也定然不善攻城,而這皇甫岑手底下最有名的部隊也只是‘白馬義從’。難不成他們要用騎兵攻城?”
“當然不會。”張婕搖頭,卻開口道:“但是父親,我以為他皇甫岑絕不會這麼收手!攻破斥丘城,斬殺高昇、嚴政只是一個前奏,咱們勢必要對他皇甫岑多加防備,畢竟他是以奇襲出名的將軍!”
張角心中一笑,自己的女兒終於說出心裡話了,方才還口口聲聲能說盧植的三個弟子,最後卻成了皇甫岑。無疑又加重了自己心中所想。“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會多加註意的。”
“這。”張婕兒欲言又止,對著張角施了一禮,然後離去。
看著張婕兒從開始到現在的表現,張角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茶盞,低聲道:“如果真要這樣,恐怕我真的要多派人手了!”
……
在趕回斥丘城的路上。
皇甫岑胯下戰馬的馬速比同來時的降了一半,腦海之中似乎在想著東西。
戲志才倒是很愜意,悠閒的騎在戰馬上,不時的吹著小調。“我說,大人用不著這個樣子吧?”看著沒有精氣神的皇甫岑,戲志才忍不住的說道。
“什麼樣子?”愣神,轉回身的皇甫岑看著戲志才問道:“你說我要什麼樣子?”
戲志才微怔,皇甫岑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態,倒是在自己的面前經常會這樣,他清楚皇甫岑是把自己當做朋友,可以不用掩飾的朋友,“看起來,大人對子幹先生很擔憂啊!”
“廢話!”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子幹先生對你們,不,也可以說對你的照顧!”戲志才急忙糾正自己的口誤,然後說道。
“你看出來了。”皇甫岑嘆了口氣,然後把盧植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又同戲志才講了一遍。
“大人,依我看就照著子幹先生的意思吧!”
“這怎麼可以,就算有人暗算,我也不會接受的。”皇甫岑斷然否定道:“不能讓老師陷入危局,如果真是那樣,我豈不是對不起老師!”
“嗯。”戲志才點頭,在皇甫岑的身上有很多缺點,正直、重義、重情,也恰恰是因為這些東西感染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願意同他同生共死,而自己也不例外。人無完人,而自己的存在就是擬補這些不足。
“他在想什麼呢?”皇甫岑望著天,這一刻似乎想到了張角。
“誰?”
“張角。”
“要讓我猜,他在想怎麼能抵擋住咱們的進攻!”戲志才想起自己很長時間都沒有喝的酒,從馬鞍上摘下酒壺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皇甫岑反問。
戲志才早就察覺了皇甫岑的異常,從幾年前他對太平道,對張角就表現出不同的感覺,眼下提起張角,估計他心中藏著更多秘密,但戲志才不想問。戲志才從另一方面解道:“張角既然料敵於先,在之前避而不戰,就一定為咱們猜到後做好了準備。所以我才這麼說。”
“我想聽聽你的建議,他憑什麼?”
“除非不用打,咱們自己就亂了。”戲志才聳聳肩,說道。
“咱們自己亂了?”皇甫岑想了想,卻覺得不對,問道:“可他同士人們已經決裂,朝廷上下無外乎四系勢力,漢室、士人、外戚、宦官,哪個體系似乎都不可能支援他們,而且天子也一向不喜歡聽士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