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隱退這麼多年的張奐竟然把大漢時局看的這麼清。不過關於張奐的建議,皇甫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想接受,人命由天,而且涼州武將最後還是要同董卓走上一條不歸路,自己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儘量延續和保持他們的精神。而且皇甫岑也沒有打算藉助涼州壯大自己,那樣自己只會成為另一個段熲段紀明,不過他不能這麼說。不做聲響,預設而已。
張奐彷彿知道皇甫岑心境,幽嘆一聲,隨即釋然的笑了笑道:“也罷,生死由天,他們的路就讓他們自己選擇吧。”
“張老放心,尹端定會把這話告訴他們。”尹端安慰。
“還是不要說了。這個事情就你們兩人知道就好。”張奐拒絕道,然後開口道:“不過要是仲嵐你能自己帶出一支隊伍,那我倒是覺得你能完成我們三人相左的意見,那平羌十策,你要常拿來看看。”
“嗯。岑定會銘記於心。”皇甫岑點點頭,氣氛壓抑到極點,讓人已經感覺到生死離別的前夕。
縱然心中的鬱結促使他們想哭,卻沒有人哭。只有一絲淡淡地惆悵,還有一絲不經意的離別傷感。
“都出去吧,就讓老夫自己走完這最後的時刻。”張奐吃力的揮揮手。
皇甫岑拾起衣袍,重重地給張奐叩了三個頭,然後轉身離去。
尹端嘆了嘆,跟著皇甫岑退出內寢。
“尹司馬。”
“嗯?”
“你說他們堅持的是什麼?”皇甫岑突然心中有股不明,如果說後世有著強烈的國家歸屬感,那麼遠在幾千年前的大漢,那些浴血疆場的人,他們的心中都是怎麼想的。
“呃。”
“算了。”皇甫岑聳聳肩,搖搖頭,笑了笑,大踏步的轉身離去。這樣的問題是不會有答案的,只有在若干年後,自己回憶起來才會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愫。
……
“不好了,張老逝去了!”
“不好了,張老走了!
……
疾步而走的皇甫岑停頓了一下,那一刻,停留在眼眶中的熱淚終於流了下來。
………【第二十九章 傳道六藝】………
光和四年,五月。
經過一個多月,初來乍到的皇甫岑便收回了河東鹽利。但皇甫岑並沒有把在河東收集到的證據提交給朝廷,反而私壓了下來。而士人豪強那邊,在洛陽鬧騰了一月後,最終也在“荒淫無度”的天子劉宏久不上朝中不了了之。
而皇甫岑卻藉此時機大肆清洗河東郡守府內的屬官,換上自己的人。
裴茂因鹽利一事,被皇甫岑調離郡丞之職,專心當他的戶曹吏。
剛剛接手河東鹽利,皇甫岑便感到了這中甜頭,巨大的利潤讓皇甫岑心動不已,甚至有些不想放手。為了保證真正做到還之於民,皇甫岑還沒有交給河東商人,即便李移子、樂何當這樣同皇甫岑一起長大的商人,也沒有徹底接手,卻是由官府派人監管,衛覬暫時安排排程,慢慢還之於民。
鹽利之事暫時就這麼告一段落後,皇甫岑開始著手另一件事情,就是辦學。
中國自古就有學堂,從夏商起,就有庠、序、學、校、塾,這些稱呼。兩漢更是加大了辦學力度,在洛陽、長安設太學,地方成為學宮,除去盛唐時期的學堂,唯有兩漢發展的規模最為強大。不過課程很單一。而文人們大多數注重解讀四書五經,還沒有重視這條路。隨之科舉制度的發明,這學堂才有盛唐壯大,最後卻又由科舉制度,變為附庸。
當然皇甫岑絕對不是簡單的辦學,目的,一方面用來開化河東百姓的見識;另一方面用來招納人才;更重要得皇甫岑要把單一的學術多方面發展。
所以皇甫岑找到了襄楷、申屠蟠、華佗、張機這類並不尋常的歷史名人,他們在天文、氣象、工藝、醫術等方面有著各自的成就。為了保證能有人前來聽課,皇甫岑甚至把時下鄭玄、蔡邕等這種在士儒名聲很大的學者請來。藉著他們的影響,感染河東百姓,天下學子。
不過這卻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短期內能看到的效應估計很少。
最後,在五月末,身處青州的鄭玄終於千里迢迢的趕到了這裡。隨行而來的還有鄭玄近些年收的一些學生,除了趙商這個老相識,皇甫岑還看到了幾個新人,國淵、公孫方、郗慮等人。這幾個人後來也都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足跡。尤以郗慮、國淵二人為最。不過他們現在的年紀還很小。皇甫岑也沒有急於拔苗助長,禮闢屬吏。
鄭玄對皇甫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