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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如果說,西蜀之敗,始於關羽之自大倨傲,丟掉了半壁江山,是不為錯的。當劉備取得益州、漢中後,是西蜀形勢最好時期。東有荊州之固,北有漢中之防,益州天府之國,物產富饒,錢糧豐足,本是可文治武備,養精蓄銳之地。但是,一錯再錯,無可挽救,大好形勢,付之東流,從此只能龜縮於川中苟安了。

任何事業,大莫大於治國,小莫小於齊身,道理是一樣的。循著良好的方向發展之際,千萬要把握住這難得的機遇,慎重從事,小心經營,不能被勝利衝昏頭腦,輕舉妄動,招致不必要的挫折。反之,若陷入惡性迴圈之中,這也是誰也難以避免之事,切莫感情衝動,意氣用事,而應及時自拔,承認小敗才不會導致大敗,否則會加速度地走向一敗塗地的結局。

西蜀劉備大舉伐吳的失敗,證明了這樣的真理,一支軍隊(也包括任何處於對立雙方中一方)往往不是先被敵人攻克,而是在自敗以後,給對方以可乘之機,才讓人家吞吃掉的。而思想的老化,僵化,偏執,保守,更是容易伏下敗筆的原因。

堡壘從內部攻破,陸遜懂得這個道理,按兵不動,他等待著劉備的幫忙。果然,蜀軍違反軍事常識,遷移到“包原隰險阻”地區結營。年輕人這才發動進攻,取得了對西蜀殲滅性的勝利效果。因此,也無妨說,陸遜的功勞有劉備的一半,不算言過其實。

新銳之氣,勢不可擋,方興未艾,未可限量。要沒有這點清醒的認識,就會碰得頭破血流。更何況上了年紀的人,並非人人皆是伏櫪老驥,已是日暮途窮,氣息奄奄,還要強撐著獻個什麼醜呢?

大江東去(2)

不盡長江滾滾流,這才有孔夫子在川上的一番“逝者如斯夫”的感嘆。曹操去世,標誌著他那一代人的結束。

曾經光輝過的歲月,那已是昨天的事了。不管過去如何,應該看到老之將至,日薄西山,退出歷史舞臺,把位子讓給後來人,不要戀棧不去,貽人笑柄,更不要尸位素餐,倒行逆施。最讓人搖頭的,莫過於這些唱完了戲,還不肯卸裝,穿著龍袍,扎著硬靠,在臺上臺下招搖過市的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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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淚灑白帝城

孔明作八陣圖,至今猶有遺址,不過,三峽大壩建成以後,就永沉江底了。

究竟是真的遺址,還是後人牽強附會,但總是有年頭的景觀,也就有其價值,想來該是要設法儲存的了。

這類中國文化傳統中的神怪荒謬,無稽不經之談,是最符合中國老百姓信天信命的唯心論觀點的。一切歸之曰不可知和不可為,於是也就無須任何付諸反抗的行動,甚至連反抗之心都不需要了。諸葛亮既然知道未來有個東吳大將陷入陣中而束手就擒,為什麼就不知道他的岳父,會指點迷津呢?既然算出將來劉備會有走投無路的厄運,預先埋伏下十萬潛兵等候,那幹嗎眼看西蜀從此一蹶不振呢?孔明一定要回答,這是天數已定,無可逆反的事情。既然一切均在料中,那何必不躬耕南陽,又要出山呢?如果這也是命數的話,那還有什麼必要用亂石堆起這個八陣圖呢?

劉備已經再無顏回到蜀中去了,仇未報,恨未雪,折兵損將,敗師白帝,只有死之一途了。於是,這八陣圖,為徹底失敗,找回來一點面子。

若從三顧茅廬那份求賢若渴,敬若神明的虔誠來看,劉備是不應該有此次大舉伐吳之事。即使退一萬步,如此重大戰役,至少不應該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排斥,而諸葛亮也不能不負責任地聽任劉備意氣用事。

因此,司馬徽曾說諸葛亮輔劉備是“雖得其主,不得其時”的話,實際倒應該是“雖得其時,不得其主”,更準確些。這一主一臣,看似最佳搭檔,其實也是貌合神離,何況還有關羽、張飛幾乎半個主子身份的人,介入其中,使問題越發地複雜化呢?

三國紛爭,自然是英雄大顯身手的好機會,諸葛亮所以有“出師未捷身先死”之嘆,非時之罪,乃主之過也。劉備在許多重大問題的決策上,對於諸葛亮並非虛懷若谷,言聽計從,實質上是相悖而行的。加之儒家提倡的近乎愚忠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精神,遂有一系列的失敗。

託孤時,劉備說的心腹之言:“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為成都之主。”這番話裡,至少有兩層意思,一是承認了他未能使諸葛亮發揮他安邦定國,終成大業的才幹,以至於有今天之結局;二當然是主旨了,希望他能像輔他一樣地,輔他的繼承人阿斗。而成都為王之說,不過是把握了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