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怒容滿意的大聲指責:“你是誰,在那裡偷聽我們說話幹什麼!”
黑胖子也不哭了,拿過白童子手中的錦帕把臉擦乾淨了也跟著問:“你在樹上幹什麼,為什麼偷聽我們講話。”
祁青遠見暴露了,也不慌張,睜著他那圓圓的眼睛無辜的回答:“我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在樹上了,我可沒有偷聽你們講話,是你們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我也沒辦法,就聽到了啊。”
白童子哪裡肯依,見祁青遠人不大但理還多,不依不饒的說:“那你笑什麼,你是在嘲笑小爺嗎,你滾下來。”
祁青遠才不下來,慢條斯理的說:“我哪裡嘲笑你了,我明明是在爬樹。”又朝著黑胖子道:“你來作證,你有聽到我笑你麼。”
黑胖子要老實多了,想了想的確沒聽到祁青遠的笑聲,就低低的對白童子道:“表弟,我沒聽到他笑啊。”
白童子見黑胖子倒戈,更生氣了,立馬反駁,“小爺抬起頭看到你的第一眼,你臉上明明帶著笑意,你不是在笑我們,難道是在笑鬼嗎。”
祁青遠向著白童子扮了一個鬼臉,笑吟吟的道:“我喜歡笑不行啊,我高興啊。”
白童子大怒,插著腰指著祁青遠,“有本事你下來跟小爺說,你個偷聽鬼,敢做不敢當,小爺要好好收拾你。”
可他的話剛落地,就有兩撥人進了院子裡,前邊的是給祁青遠拿水回來的於嬤嬤,後面的大概是來找黑胖子兩兄弟的。
第10章 苦一大師
於嬤嬤一進來就看到自家少爺正蹲在大桔冠樹上,下面還站著兩個七八歲大的男童,其中一個白白瘦瘦的娃娃正挽袖子跟自家少爺約架,差點暈了過去,三步兩步的走到樹下,茶壺也不管了,隨手擱在了地上,向著半空中的祁青遠道:“我的大少爺喲,怎麼又爬樹了,摔下來怎麼辦,快下來,奶孃接著你。”
祁青遠見於嬤嬤急得都出了汗,趕緊小心翼翼的從樹上爬了下來,於嬤嬤撲上去,看祁青遠沒受傷,衣服也是乾乾淨淨的只是稍微皺了一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又微微的訓斥祁青遠,“不是跟奶孃說好了不亂跑的麼,怎麼都爬到樹上去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奶孃怎麼活。”
“之前在府裡爬樹就罷了,現在都爬到護國寺來了,要是讓夫人知道了,不知會怎麼責罰您,就是伍姨娘也要為你提心吊膽。”
祁青遠見奶孃越說越氣,忙用小手為她順氣,嘴裡可憐兮兮的道:“奶孃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看,我也沒出什麼事啊。下次一定乖乖的。”
於嬤嬤拿祁青遠毫無辦法,語氣無奈的道:“你喲,就是不省心,我才離開這麼一會兒,你都快上天了,以後我得時時把你看著。”又想起給祁青遠倒的水,她到底心軟,連忙去把擱在樹角下的茶壺提到石階上,給祁青遠倒了一杯。
祁青遠乖乖的任於嬤嬤給他喂水,至於那兩兄弟,被尋來的丫鬟婆子圍成一圈,哪裡還管得了祁青遠。
在用了護國寺有名的素齋後,趙氏領著祁青遠去聽苦一大師的講禪會,祁青喆被成王妃以年幼的藉口留了下來,這樣祁青遠更加狐疑,可他卻不能對趙氏說“不”。
苦一大師是現任護國寺的住持,也是大趙國的國師,已經不理俗世數年,這次因自佛法中有所得,就有了這次講禪會。
講禪會安排在護國寺的正院,因為苦一大師的身份尊貴,來聽講禪的人也多是達官貴人,多是婦人,但也有男子,佛家講究眾生平等,更是方外之地,就沒有所謂的男女大妨,給來聽禪會的人都安排在一起。
不過讓祁青遠驚訝的是,屋裡雖然只有二三十個人跪坐在蒲團上的,但像他一般大的孩子就有五六個,連那個黑胖子也在,滿臉不高興的陪在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邊。黑胖子看到祁青遠進來似乎很是詫異,可能因為之前哭過的原因,眼睛微腫,瞪著一雙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
祁青遠可不敢招惹他,雖然之前看起來他比那個白童子老實多了,但有一個脾氣火爆的表弟,想來再老實也不會老實到哪兒去。
他乖乖的跟在趙氏身後,跪坐在蒲團上,心裡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都多心了,或許帶孩子來聽老和尚枯燥無趣的講道也是大趙國的傳統苦一大師進來的時候,祁青遠不免有些失望,因為那個乾癟癟的瘦老頭跟自己想象中的得道高僧形象迥異,可到底是國師,自有一股別樣的風華。祁青遠心裡暗暗嘀咕著,就聽到一箇中正平和的聲音傳來。
“阿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