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歇息的禪院,見門口站著一溜的人,都是服侍趙氏的丫鬟和成王妃的丫鬟,她又些狐疑,就找到趙氏院的春雨問道:“怎麼都在外面,夫人不要人服侍麼。”
春雨是趙氏身邊得力的人,有著一張漂亮的瓜子臉,嘴邊有兩個梨渦,一笑起來特別可人。她笑著對於嬤嬤道:“夫人和王妃有事相商,打發我們都留在外面。”
於嬤嬤恍然,可又有些著急,斟酌的對春雨說:“大少爺渴了,我回來給他倒點水。可水都在屋內,您看放不方便……”
春雨搖搖頭,“可別,夫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說的異常堅定。
“好妹妹,你幫幫忙,看哪裡還可以找點水,大少爺等著呢。”於嬤嬤只得向春雨求助。
春雨素來玲瓏圓滑,想了想就對於嬤嬤說:“那我陪你去前邊看看,要是遇到寺裡的小沙彌就問他們要點水。”
於嬤嬤連忙感激的說道:“成,那就煩累你陪我一道,多謝妹妹了,大少爺肯定會記著妹妹的好。”
春雨對於嬤嬤的感激的話也不怎麼在乎,她只是圓滑慣了,不願意在外面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跟趙氏的另一個丫鬟說了幾句就陪著於嬤嬤走了。
禪房內,趙氏和成王妃嘀嘀咕咕了半天,趙氏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詢問成王妃:“母妃,您說苦一大師能看上那個庶出的麼,您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啊,我看今日來寺廟的人有些多,祁青遠一個庶出能被選上麼?”
成王妃瞪了眼趙氏,“急什麼,他雖是庶出,可到底是國公府的長孫。而且我已經買通了苦一大師的三弟子玄弘師傅,這收徒的事苦一大師就是交給玄弘師傅辦的,玄弘師傅只要選出兩個人最後讓苦一大師親選即可。到時候過了玄弘師傅這一關,等訊息傳了出來,剩下的事情自是你家世子和國公爺該操心的事,畢竟護國寺主持、皇上親封的國師嫡傳弟子的身份,祁國公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錯過。”
“那母妃的意思是說,其實世子和國公爺也是想祁青遠出家當和尚的。”趙氏聽母親一說,眼裡就佈滿了笑意。
成王妃見趙氏說出這樣的蠢話,心肝都有些疼了,她用手指了指趙氏的腦袋道:“祁國公肯定沒有讓祁青遠當和尚的想法,只是當事情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祁國公自會懂得怎麼選擇對祁國公府更有益。”
趙氏不滿的嗔道:“娘,頭髮都被您弄亂了。既然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個庶出了要是真成了苦一大師的弟子,就是方外之人了,世子就只有喆兒和卓兒兩個兒子了,也免得每天我看著心煩。”
成王妃現在看著趙氏也心煩了,不耐煩的道:“好了,讓人把喆兒他們找回來,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下午還有正事呢。”
祁青遠手腳並用的上了樹,不一會就爬了一半了,可他小胳膊小腿的委實沒什麼力氣,只得在一節結實的枝幹上趴著歇息,準備積蓄了力氣在往更高的地方爬,可這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兩個看著都是七八歲,一個長得高高大大,黑黑胖胖的正哭著鼻子,另一個長的斯斯文文,白皙的臉上全是焦躁,正安慰那個黑胖子。
“表哥,你都哭了半個時辰了,一路走一路哭,你不累嗎。眼睛都快腫了,等會回去我娘看到又要以為是我欺負你了。”那斯斯文文的童子說道。
黑胖子眼淚流得更歡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我母親又被姨娘氣病了,我又不敢在我娘面前哭,在這裡悄悄哭哭還不行嗎。”
白童子鬱悶的反駁,“什麼叫不敢在家裡哭,要是我是你就天天到你爹面前哭,說你天天被那個賤女人虐待,看他怎麼好意思再向著那個狐狸精。”
黑胖子委委屈屈的哽咽著,“可我爹公務繁忙,見著他的次數不多,娘又說男子漢不要管後宅婦人的事,不許我向爹告狀。”
白童子看著黑胖子鼻涕都流出來了,更煩躁了,惡狠狠的說:“哭哭哭,還說什麼男子漢,我看你是好哭鬼才差不多,好哭鬼就可以管後宅婦人的事啦。”
黑胖子被白童子擠兌的更傷心了,也不秀秀氣氣的哭了,嘴一張就哇哇大哭起來,白童子急得跳腳,看黑胖子哭得眼淚鼻涕橫流,從袖裡掏出一張錦帕想給他擦擦,可黑胖子比他高比他壯又不配合,白童子忙的手忙腳亂,樣子滑稽得很。
祁青遠在樹上看得直樂,因在樹枝上已經蹲了一會了,腳有些麻,就動了動腿,不料蹭著樹枝發出吱的一聲,把下面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
白童子猛地抬頭,嘴裡喝到:“什麼人!”見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趴在樹枝上,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