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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恨你……”皇帝低聲回覆,“不過這事兒的確出我的意料。為什麼?”

“為了人情味兒。你才二十五歲,不像我們這些老傢伙,你這個年齡應該在沙灘上享受衝浪,抱著冷飲曬太陽。一旦召開理事會他們必然堅持國會的決定,必然要求徹底解決本土問題,你將失去皇位,揹負罵名,從此與屈辱和寂寞相伴,或是死在戰場上。我要你親手建立共和制,我要你親自在波塞多尼亞宣佈泰坦共和國建政。這人本該是阿特拉斯,你的父親和貴族毀了一切,而且那些人至今冥頑不化,這罪不該由你背。”

“共和制……不管怎樣,你是一定要走你的路。”

“看在眾神的份兒上仔細想想吧,堅持皇權對你有什麼好處?幹嘛非得把這爛攤子握在手裡,你把亞特蘭蒂斯變成一個王朝人們就會感謝你麼?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皇帝沉默片刻,點點頭,轉身離去。

“我們為什麼要接受三方會談?”皇帝一見到安泰俄斯批頭就問,“為什麼要接受司法獨立?”

“你急急忙忙把我召回來就是要問這個?”

“只要回答我就好。”

“因為我們暫時無法在軍事上取勝。我們需要時間。或者克里特人肯幫我們。”

“那還要死很多人,費很多事,不知道要花幾年,沒準兒我的青春都得耗在上面。也許有更簡單的辦法,比如……我讓亞特蘭蒂斯成為一個共和國怎麼樣?”

“倒向柏加人?”

“幹掉貴族。”

“這種境況下貴族不會孤注一擲,他們同樣會接受共和制。”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啊哈哈……就像先皇說的,武力是政治的基礎。”

皇帝不在,今天的會談沒什麼具體內容,卡俄斯剛剛提到“國會”兩個字就被格瑞斯打斷:“皇帝不在,討論什麼?烏拉諾斯一說要重建*院,嚇得那小子不敢來了。”

“好吧,我看今天就這樣吧。我建議散會。”

烏拉諾斯的侍從在圍廊上攔住伍爾凱,攔住格瑞斯:“主人希望您回駐地去,明天只要派個人來就行了。”

大廳裡祭司正指揮著孩子們演唱塞莎的《牧神曲》。這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傳統,在談判之前讓人心神安寧。可是急躁隨著歌聲的積累也多起來,因為已經快中午了,仍然不見皇帝的影子。

“還有貴族。”卡俄斯坐在那兒滿臉無奈,“至少還派個傳話兒的來。”

作記錄的人閒得發慌在紙上畫畫。

一聲巨響,灼油四射,這太突然了,恐怕人們得在數星期之後才能搞清楚這一刻發生了什麼。巨大的石柱在半空碎裂,神殿被火光籠罩,熱浪燙疼了面板,似乎汗毛也在燃燒。濃煙來得一點兒都不慢,好像這神殿就在煙囪上,突然間全都黑了,沒辦法睜開眼睛,沒辦法呼吸,人們撕址衣物用來捂住臉,不顧一切地奔逃尋找出口。

終於,痛苦豁然過去,如同長風吹散濃煙和熱浪。卡俄斯抹著眼睛,艱難地睜開它,四周看看,神殿已經完全在烈焰中了,烏拉諾斯還在身邊,他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我救了你一命。”他還笑得出來,臉黑得像炭,衣服都破了。再看看自己,衣服撕破了,腳背上一個大鞋印,右肘一片血紅:“見鬼!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無法說服自己。”烏拉諾斯向周圍望著,“懷疑、猜忌、家庭的薰陶、王朝的傳統,再加一點僥倖心理。就像在波塞多尼亞火燒*院一樣,人總是相信經驗。”

士兵包圍了現場,特里童跑步來到烏拉諾斯面前。

“知道皇帝在哪兒麼?”

“沒有看到他。”

烏拉諾斯指著燃燒的神殿:“我看他肯定就在離這兒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他會帶兵來圍殺我們,你保護卡俄斯在港口登船去波塞多尼亞,別出差兒,把砍刀和盾牌給我,我還要兩百人。”

“您不能冒險。”

“我帶過兵。”

卡俄斯被扶上馬車,很快,人走得精光。

“好了,我們也走。”烏拉諾斯戴上頭盔和胸甲,帶著兩百人向南撤退。剛走出女神廣場,就在路口,一個方陣擺在左側。一個男人吼道:“投槍!”

“候!”烏拉諾斯放出口令。大家聚集在一起,圓盾組成一個菱形,把銳角迎向敵陣。投槍在盾牌形成的斜面上改變了方向,無力地滑落。

“到巷子裡去!”

只是百餘步,保皇軍一下子就追到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