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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如果他人不接受你的言行,你又如何獲得並行使權力呢?”

“誰會不接受帝王的言行?”

“我們做臣子的時候不曾在背後議論君王麼?”

“正因為我們議論得太多所以才會有戰爭。”烏拉諾斯尖刻地插話招來眾人的聚焦,格瑞斯大笑。

“我們只是想保護自己!司法獨立就是要我們交出裁判權,國家機器聽命於裁判權,這樣一來我們就只能任人宰割!”這下沒人笑了。老皇帝起兵叛亂,攻陷波塞多尼亞,阿特拉斯陣亡,所有這一切在我們眼前飛逝。

“所以我們不能任人宰割。”烏拉諾斯再次插話,大家又笑了。

“沒錯兒。”格瑞斯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粗聲大氣,“狗皇帝,你燒掉*院,我們就重建它!”

“總有一天也會有人這樣對你說話。”

“所以我們大家都需要安全感。司法獨立可以為我們找到一種平衡。”

“是啊,在我們交出政權和軍隊之後,偉大的司法獨立將仁慈地留下房子和錢袋。”

“還有奴僕。事實上一切都沒變,我們會更有錢,享受更多文明帶來的快樂,我們仍然是領導著軍隊。我漏掉什麼了麼?”

9

柏加人驅使戰馬拉來投擲器,把它們在谷口排列好,當奧德修斯一聲令下,燃燒的灼油彷彿火龍朝穀道飛騰。谷口被火焰包圍了,大海的呼吸從遙遠的東方經過波塞多尼亞來到阿爾戈山脈,空氣在狹窄的山體間變成風,捲起濃煙。山谷中再次出現男人沉重的吼聲,腳步聲,還有盾牌的反光,這一切在大火面前沒有意義。他們運來沙土,但完全來不及,柏加人只需遠遠地在陣地上,站在盾牌後面用各種大型裝備把箭與火拋來。滾燙的岩石在熔化,慘烈的叫聲在山谷間迴盪。

傍晚,濃煙散去。

“我想可以進攻了。”奧德修斯率五百人進谷,大軍在後接應,這與一週前的攻擊是一樣的。

“候!”走到岔道口時奧德修斯放出口令,長矛立起來了。

這一次沒有飛鏢也沒有冷箭,空氣是窒息的焦味兒和腥臭。魚網從空中落下,被長矛挑住,阿爾戈人雙眼血紅、大叫著撲上來,奧德修斯離開陣列迎上去,像砍斷瓜蒂那樣輕易地用短劍切開一名守軍的脖子。很明顯,阿爾戈人在這一刻表現出來的兇狠與勇猛完全是燻嗆和灼痛下的掙扎,柏加人分散開來,隨意砍殺,就像割草,阿爾戈人成片地倒下,血把地面浸溼,像剛下過雨那樣泥濘。

10

“混蛋!”皇帝把戰報撕個粉碎,“他們攻破冥王谷啦!”

“所以我們得到這兒來。”

“是啊是啊,你預見到這一切。你要是真有本事,共和分子、還有那些貴族現在就該在塔爾塔洛斯!”皇帝倒在寶座裡,用手撐著腦袋,也許他正頭疼,“我還有斯提克斯艦隊,我要與柏加人決戰!”

“眼下我們沒有力量硬拼……”

“你這膽小鬼!”皇帝突然蹦到地上,站在安泰俄斯面前,“我在波塞多尼亞的時候就不該聽你的!也許當時奧利安確實守不住維納斯,但那根本就沒關係!我能擊敗薩圖恩,我一樣能擊敗普羅米修斯!”皇帝在他的將軍面前走來去,“柏加人一上岸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了!說什麼聯合這個聯合那個,結果誰都不肯站在我們一邊!怎麼不說話了,說呀,現在怎麼辦!嗯?”

“我們只能寄希望於三方會談。”

“他媽的原來你是個主和派呀!”

“我也希望將士們能守住冥王谷,守住波塞多尼亞,守住斯提克斯河,但是柏加人在北方投入了主力,近百萬大軍。”

“所以就要依賴會談?”

“我們贏不了,太難了。”

“我要你看好阿帕圖和克羅託,別讓人偷了後路。命奧利安北上整頓大陸腹地的人馬,一旦柏修斯南下給我全力死戰寸土不讓!……我要寫信給彌諾陶洛斯。”

“恭喜你在北方的戰果。”格瑞斯的聲音跟他肥胖的身體很相配,“我不明白,幹嘛要搞什麼會談,我們殺了安泰俄斯把狗皇帝釘十字架,多痛快!”

“那不容易。”烏拉諾斯從馬車上跳下來,“事情正在像我們預料的那樣發展——奧利安去內陸集結兵力了。安泰俄斯也正在佈置阿帕圖和克羅託的防禦。”

“我已經在阿帕圖集結了三十萬人,把那小城圍得像個鐵筒,只是還不知道該不該現在打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