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感到燥熱,沒有絲毫涼意。艾文慈有他的打算,料想商家父子近來必定寢食不安,朝夕擔心兗州車店的人前來調查真相,更怕他前來尋仇報復,東陵鎮必是風聲鶴淚,草木皆兵。他的想法是必須令全鎮人心惶惶,愈亂愈妙,方可令商家父子精神緊張,加重精神上的重壓,等到對方的精神崩潰後便容易對付了。他必須讓商家父子知道他來了,但八個和尚監視著他,和尚們不可能讓他單獨行動。到了郜成亭,他心中一動,向悟淨說:“悟淨方丈,咱們去找些水解喝。天氣太熱出汗太多,渴得要命呢。”“這……咱們豈能驚動村民?”悟淨反對。
“咱們潛入民宅,怕什麼?”他堅持人村,不管八僧肯是不肯,在一陣急促的犬吠聲中,他一馬當先躍上瓦面,撲奔那天被擒的老村夫住宅。
在樹下睡覺的人被狗吠聲所驚醒,有幾個膽大的人,跟著厲吠著的狗想著究竟。可是看不見任何形影。有些怕鬼的人首先溜之大吉。艾文慈從瓦面躍下,用小劍撬開大門,毫無顧忌地登堂入室。首先用火摺子點亮了神臺上的油燈,向隨後進入的八名僧人說:“到廚下找茶水,快!”人多腳步聲凌亂,驚醒了內室中的人,先奔出一名只穿犢牛褲的壯年人,看了這許多不速之客,大吃一驚,駭然叫:“你……你們……是?艾文慈一閃即至,伸手便抓。
壯年人大概也練了幾手,火速伸手撥架,同時斜身迫近準備反擊。
艾文慈手上一沉,扣住了對方的肘部曲池猛地一帶,右掌疾劈而下,正中壯年人的鬚根。壯年人一聲未出,立即昏厥。一名僧人恰好搶到,飛腳猛蹴壯年人的腰脅,如被蹴中,腰脊必斷性命難保。艾文慈將壯年人拖倒,向僧人低叫:“不可下毒手殺人,走!”
僧人們都湧入廚下,艾文慈走在最後,猛地一腳踢開內房門,燈光乍現。
房中有兩個小後生,正向床底下爬。曾經用匕首制住艾文慈的楊老,正坐在床前手忙腳亂地穿靴,見有人破門而入,顧不得穿另一隻靴子,火速伸手在枕下掏兵刃。艾文慈怎肯再讓老傢伙撒野?奔近一把扣住對方的肩膀一扳。
楊老被扳轉,一眼便看清了來人是誰,雙手急崩,一面狂叫:“南……鳴!救……命……救命哪!”
他崩不開艾文慈的手,反而被艾文慈按倒在床上,“啪啪”兩聲給了他兩耳光,兇狠地說:“我說過的,我會回來收拾你們這些欺負外鄉人的狗東西。先給你一次警告,在下轉回來時,郜成亭不許有人居住,不然雞犬不寧,一把火把你們燒光。今晚便宜了你,只給你一次警告。”聲落,兩劈掌把老傢伙劈昏,扭頭便走。全村大亂,警鑼聲狂鳴,但入侵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第二天一早,有五六戶膽小的村民,牽家帶小躲到鄰村避難,暫時看看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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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南郎中討債
訊息傳到縣城,傳到東陵鎮,輾轉相傳,訊息變了,變成南鳴帶了無數匪徒,將洗劫附近的村鎮,大隊賊兵即將壓境,血洗附近十餘座村寨。
響馬賊留下的餘前猶在,村人談匪色變,怎能不怕?走得動的人,紛紛作逃難的打算。
城武的巡捕與了勇紛紛奉命戒備,風雨欲來。
第一北到達東陵鎮的人,是嶽磷兄弟一行五人。
東陵鎮家家閉戶,壯丁們不分晝夜巡查放哨,如臨大敵,柵門緊閉,禁止旅客入鎮,限令過境的人繞鎮北而行。
第二批到達的人,是鐵掌卞綸三十餘名好漢。
東陵鎮的商大爺商苑,不敢阻止卞綸入鎮,暗中已有了萬全準備,熱誠地表示歡迎,將他們安頓在客舍,相當客氣。
嶽琳兄弟的身份不同,來頭太大,商大爺天膽也不敢留難。他們寄住在鎮北的農宅,嚴示商大爺不可洩露他們的底細。商大爺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這五位京中來的微服探訪官員來意如何,驚然而慷。他已嗅出危險的氣味,看到了可怕的危機。
當晚,五輛輕車和二十匹馱馬,在二十六名騎士的保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丁東陵鎮,撤走了商大爺的老少婦孺,不知所之。這一晚,在臥龍岡會合的僧人尚末到齊,為免打草驚蛇,人未到齊之前,不曾派人到東陵鎮監視探道。
一連兩天,毫無動靜。東陵鎮晝間派至各地巡邏的眼線暗樁,似乎不曾發現可疑的事物,哪有大批匪徒的蹤跡?更沒發現南郎中的身影。
午後不久,鐵掌卞綸帶了十餘名伴當,從騾車失事處的泥沼地帶返回鎮中。他們在泥沼附近察看失事現場,但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