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事。閣下,你可以走了。”小琴也冷冷一笑,說:“家小姐目前偕中都湯府的兩位姑娘南下,直下中都。在本城或需三五天逗留,也許更久些。你可以去查問,也可以糾集你那些亡命來撒野。如果我是你,便用六百里急足去把金翅大鵬找來找場面。”小綠也笑道:“大鵬鳥全憑一雙翅膀,如果斷了翅,便成了大雞啦!
嶽大人,我勸你不要去找官府出頭。中部湯府的兩位姑娘,在泰山遇賊險遭不測,吉人天相遇上我家小姐,仗義援手殺散百餘名悍賊,湯府八名家將死傷四名,兩位姑娘正因此事大發雷霆,要找官府的麻煩呢!你如果將官府找來,豈不是火上添油麼?害那些小地方官丟掉烏紗帽,豈不太殘忍了麼?何苦嘛!”嶽磷吃了一驚,變色問:“是錦衣衛指揮使湯縉宗麼?”
“兩位姑娘一是指揮使的堂妹,一是侄女。當然,一個南京錦衣衛指揮使算不了什麼,但中都湯府的人可不是三五品大員敢於輕視的世家。”嶽磷兄弟倒抽一口涼氣,急急溜之大吉。
在所有的開國功臣中,真正能享榮華富貴的人,為數不多,大多數。皆不得善終,被無賴出身的朱洪武殺了個痛痛快快,這叫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信國公湯和,是少數得享天年的功臣之信國公湯和是朱皇帝的同鄉,追隨朱皇帝打天下,功業彪炳,與徐達同稱名將。他曾在浙江策劃防倭,築城練兵作永久打算,後來東南倭亂,他所築城衛發揮了最大效能;是本朝先期頗具眼光的名將之一,死後追封東甌王,享年七十,賜第中都,總算得享天年。他的五個兒子,有兩個為國盡忠陣亡軍旅,長子鼎,徵雲南陣亡。次子晟,晟於文瑜,都短命未能襲爵。文瑜于傑,按理該襲爵,但英宗(正統朗)認為湯家已四十餘年末襲,予以罷免,從此信國公的爵位不再存在。到了弘治年間,孝宗皇帝錄功臣之後,方接湯傑的侄兒給宗為南京錦衣衛世襲指揮使(湯傑無子)。目前湯家雖算不了什麼,南京的錦衣衛也沒有京師的錦衣衛吃香,但到底是功臣之後,府第在中部,普通的三品以下官吏,自然不敢在湯家的人面前撤野。後來在嘉靖十一年四月,湯縉宗終於授封為靈壁侯,雖比不上公,但已相去不遠,說明目前的湯家,仍是不可忽視的功臣世家。嶽麟兄弟總算不糊塗,怎敢在此地招惹中都湯府的女眷?乖乖溜之大吉,不再耀武揚威。當然,他們並不甘心放手追查艾文慈的事,改明為暗,暗中留意卞綸與荊成兩人的舉動。從金莎嶺廣化禪寺到東陵鎮,只需兩夜工夫。而悟淨住持定在五天後於臥龍岡會合,用意是恐防沿途發生意外,同時也可讓繞道遠處的黨羽能從容趕到,以免倉促。也希望早到兩天,利用機會偵察鎮中的動靜。他們卻不知,他們當晚離開廣化禪寺時,全鄉的縣丞大人已得到密報。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入山,要搜查廣化禪寺捉拿逃犯南鳴。知縣大人已經病倒,目前由縣丞代理縣務。告密人是誰,連縣丞也不清楚,只知是一封無頭告密信,平空出現在縣箋的公案上。信上說須等到次日午後方可前往,以免逃犯聞風脫逃。縣丞大人親自帶了上百名丁勇,如臨大敵地趕赴廣化撣寺,迅速將禪寺包圍,久久不見寺內有人走動,甚至聽不到鐘鼓聲。最後,一聲令下,丁勇潮水般殺入寺內。沒有什麼可殺的,沒有人阻擋,僅在大殿上發現一張雪箋,顯然已人去寺空。雪箋上沒有文字,只有圖,繪出了塔旁的地道人口。縣丞大人福至心靈,並不以為是受人愚弄,找到了地道口,點起火把親率了勇進人搜查。沒有逃犯南鳴的蹤跡,卻有十餘名被捆牢的和尚,與三十餘名妖媚的美嬌娘,和數目可觀的金銀財寶。寺內藏春,訊息鬨動全縣。接著,從那些女人口中,揭開了縣太爺失蹤的謎團。
十餘名和尚身人囹圄,有了女人們的口供,哪怕他們不招?不但招出了寺中的不法勾當,也招出了住持與南鳴至東陵商家劫寶的實情。次日,快差急足將信傳到城武,資訊傳到縣衙時,已經是二更左右,也正是鴻發酒樓岳家兄弟受辱的時光。岳家兄弟無臉重回縣衙向知縣大人對訊息,耽誤了時機。這時,艾文慈與悟淨等八名僧人,正接近了郜成亭。
酒樓鬧事,岳家兄弟溜走,荊店主與鐵臂卞綸趕忙向廂內的姑娘們道謝,但姑娘們已經走了,回客店安歇,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三個黑影從店後越屋而走,悄然偷渡城關,沿官道向東陵鎮趕。
官道上夜間沒有行人,三個黑影展開輕功趕路,冉冉而去,似有大事待辦。
郜成亭安靜如恆,一如往昔。但與艾文慈那晚被擒的光景稍有不同,那就是村口柵門已關,在中的大樹下,散亂地躺著不少貪涼的村夫。氣候炎熱,三更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