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他說的是本地口音。
“要到泰和嗎?”
“吉安。”
“這兒到龍泉還有多遠?”
“七八十里。”
“不會吧?怎麼還有七八十?”
“六七十。”
“咦!你這人說話簡簡單單,卻又七七八八,怪事。”
艾文慈放下條勺,轉身笑道:“多言賈禍。”
“你可別誤會,在下帶了劍,卻對你無害。”青年人笑道。
老人撫弄著山藤杖,笑道:“好雄壯的青年人,哥兒的口音不純,恐怕不是本地人。北面十里確無歇腳處,何不歇會兒再走?哥兒從何處來?”
“龍泉。小可要趕路,老丈可多歇歇。”
青年人眼中一亮,笑道:“在下正要到龍泉,你既然是從龍泉來,在下有事請教。”
“這個……”
“在下姓雲,名璇,草字玉均。那是我爺爺,咱們要到龍泉……咦!
你……”
話未完,艾文慈已不聲不響扭頭便走。
原來艾文慈心中有鬼,一聽雲璇兩字,已是心驚膽跳。飛霜姑娘叫雲璣,她的兄長叫玉郎君雲璇,看雲家祖孫兩人的相貌裝束,便知是天都老人祖孫倆到了,怎敢再逗留?一言不發趕忙舉步溜走。
玉郎君一怔,信手便拉,豈知慢了些兒,末拉住艾文慈的手臂,卻拉住帽後簷。
艾文慈以為對方要拉掉他的遮陽帽看面貌,也誤會對方已認出他的真面目,帽後簷被拉,以為對方準備下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猛地旋身,閃電似的就是一掌,“噗”一聲劈在玉郎君的頸根上。
玉郎君做夢也沒料到他動手打人,驟不及防,捱了個結結實實,被劈得連退兩步,幾乎跌倒,眼前金星亂飛。這一掌玉郎君禁受得起,一聲虎吼,兇猛地反撲。
他一躍出亭,向北狂奔。
天都老人見多識廣,在艾文慈回身出掌時,便知有意外發生了,先一步從側方出亭,恰好擋住了艾文慈的去路,屹立路中北道:“站住!說清楚再走。”
艾文慈心中暗暗叫苦,這老傢伙惹不得,趕忙向側躍出路面,卻被玉郎君追上了,怒叫聲震耳:“你不能打了就走,接招!”聲到掌到,近身了。
他不敢以背向人受招,火速轉身,左手猛削來掌的腕脈,來一記“黑虎偷心”回敬。
玉郎君先前驟不及防捱了一掌,不再上當,撒把後退,挫身就是一腿,反應奇快絕倫,這一腿攻得出乎艾文慈的意外。
“噗”一聲響,掃中艾文慈的有小腿。
艾文慈失足挫倒,閃電似的、掌斜指,“啪”一聲擊中玉郎君尚未收回的有小腿,公平交易誰也沒佔便宜。
天都老人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含笑而立。
兩人藝業相當,反應同樣快捷,棋逢敵手,將遇良才。兩人同時躍起,同時撲上搶攻,拳風虎虎,掌影漫天,雙腿連續進攻,不時傳出拳舉著肉的暴響。
糾纏片刻,兩人都逐漸打出真火,拳掌的力道逐漸加重,逐漸用上了內力。
這一年來,艾文慈自己並不曾覺得藝業上有何進境,事實上卻進境驚人,不再是吳下的阿蒙了。兩年前,他根本不是飛霜姑娘的敵手,這時他不但與玉郎君棋逢放手難分軒輕,甚至已有穩操勝算的跡象了,而飛霜姑娘事實上比乃兄玉郎君相去甚遠。
力拼三十餘招,艾文慈感到自己的潛勁在逐步發揮,氣機蓬勃,真氣暢流源源不絕,出招化招如有神助,進退挪移得手應心,信心逐漸增強,愈鬥愈勇。
取得了優勢,他下重手了,天都老人在窮虎視眈眈,不能再拖延,必須速戰速決啦!要留些後勁應付老傢伙,拖不得。
他想下重手,玉郎君也焦躁地生出行險一擊的念頭,而且先一步出手、一聲虎吼“脫袍讓位”拆了他的“怪莽尋穴”,乘隙踏進來一記“鐘鼓齊鳴”,料想他會用“撥雲掃霧”拆解。
果然不錯,他招出“撥雲掃霧”雙手分張拆招。
玉郎君大喜,起腳出“魁星踢鬥”,閃電似的猛攻他的腹胸。
他卻變撥為扣!突然扣住玉郎君顧此失彼來不及收回的雙手向了猛壓,真力候發,以壓倒性的千斤力道向下沉落,不容玉郎君抗拒,同時身軀扭轉。
玉郎君上體被帶得向下俯,踢出的腳力道自減,也就踢低了許多,“魁星踢鬥”變了質,但仍然發揮了部份威力,“噗”一聲踢在他的左胯骨稍後處,他如不扭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