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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碧落左右張望,見到前面有幾個人圍著什麼東西,時不時齊齊發出“哦”的聲音,她一見有熱鬧可看,便湊了上去。原來是一個臨街的簡易攤子,上面掛了一個招牌,寫著“醫卜星象”,下面坐著一個鬚髮皆白的麻衣相士,年近古稀,面上乾瘦,三縷長鬚,搖著一把黑篾扇,正在給人解字。攤子前面還放了一排的紙牌,旁邊放了一個鳥籠,籠裡關了一隻小鳥,毛色黑黃。

正文 18 心思字測

大約是他說的準,眾人圍著他,無人問診,都是問卦。人群一時贊一時嘆,講得好時齊齊喝彩,高潮迭起。碧落心中不信鬼神之說,便站在一旁,想瞧個究竟。可看他前前後後給好幾個人測了字,個個稱準,她自己卻看不出一點點眉目。

眼看著這最後一人離去,之後再無排隊算卦之人。碧落心中失望,正準備離開。這時又來了兩個女子,到了卦攤前。一人穿著湖藍色的裙子,雙瞳剪水,亭亭玉立,舉手投足間風姿秀雅;另一人身著丁香紫色裙子,雖比不上藍衣女子雅緻,可也眉清目秀,只是面如秋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那藍衣女子挽著紫衣女子,對相士微笑道:“老先生,測一個字要多少錢?”

老相士聲音蒼勁,捋著鬚子道:“老夫測字只為遊戲,從無定數,你隨心意給就是。”藍衣女子笑著點了點頭。

“丫頭要測什麼字?”老相士問道。

藍衣女子微一思量,輕聲道:“而今天下太平,我便隨便測個太字。問一個人的前程。”

“好……”老相士也不多問,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太字。他只瞧了幾眼,便道:“你問的這個人,命中貴不可言。”

藍衣女子微笑道:“不知怎樣解法?”

“太字去一點,便是大;再加一橫,便為天。可見此人離天不過咫尺,只差一點。只是……”老相士沉吟著,“這人來頭雖大,但多了一點,便不能稱之為大。且這點若寫的長了……”

他提筆將太字那一點往下一拉,便成了一個木字。他又道:“三木之下,只怕他早晚有牢獄之災。”

“什麼叫三木之下?”藍衣女子奇道。

“衙門裡審犯人的“板子”“拶子”和“夾棍”,便是三木。”碧落在一旁,見這女子不明白,便連忙解釋。她在昭南同衙役往來的多,這些事情也記得清楚。老相士瞧了她一眼,點頭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人若被三木困住,便是刑獄大事。”

藍衣女子聞言卻絲毫不動聲色,只是輕嘆了一聲,輕描淡寫道:“這世上又有幾人不在心牢之中?”她轉身拉了拉身邊的紫衣女子,笑道:“阿清,你也測一個字?”

紫衣女子阿清冷哼一聲:“江湖術士,信口雌黃故弄玄虛罷了,我不測。”

碧落在旁邊聽見,也笑道:“我也覺得他故弄玄虛。”阿清見碧落贊同她,卻仍是哼了一聲。碧落混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看著老相士。

藍衣女子微笑道:“左右也是無事,你隨意測一個,瞧瞧這老先生測得準不準?”阿清冷眼瞧著老相士,他正好整以暇地搖著篾扇,絲毫不在意她和碧落的出言不遜。阿清隨口道:“那我便測個念字,曲牌《念奴嬌》的念,測……”她忽然頓了頓,雙眉一鎖,低聲道:“測心事罷。”

“念……”相士嘴裡喃喃念著,不一會他將篾扇一壓,轉頭望著阿清,道:“一念在心頭,輾轉相思愁。心上壓了一個人,側立為女,正坐為男。你是在思念一位男子。可這人……”

“這人字不去,心難出頭,只怕他是你的仇人。丫頭,你是在思念你的仇人。”

阿清一愣,卻沒應聲。碧落輕笑道:“老先生不會說話。若是仇人,便只是心心念念要報仇雪恨,怎麼能叫思念?該是恨念才對。”那老相士呵呵一笑,並不接話。

碧落靠近了些,問阿清道:“你年紀不過比我大上幾歲,這麼年輕也會有仇人麼?別不是這老先生信口胡謅的?”阿清低著頭沉吟,似心有所感,全然不理睬碧落。那藍衣女子倒是微微笑著,隨手摸了幾十枚銅錢,放在了桌上。

碧落見狀訕笑了兩聲,望著那老相士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勝心起,也從懷裡摸出十個銅錢,往臺上一壓,道:“老先生你給我也測一測。”

老相士搖著篾扇笑道:“你這小丫頭又要測什麼字?”

這可難倒了碧落,她斗大字不識幾籮筐,一時間腦子裡哪裡能蹦得出什麼字。忽然想起適才紫衣女子說念奴嬌,心中立刻有了主意,笑道:“她測了個念字,我就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