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怎樣?”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寧紀覺得自己的忍耐度已到了極限。
“你說啊!”
事情到了這地步,瑋玲豁出去了。“你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你高興怎樣就怎樣,有沒有想過我?”
“如果我沒有考量到你,我今天提出來的就不是結婚,而是納你為情婦!”他也口不擇言了。
“你……”瑋玲又氣又羞。“你居然敢……”
“我要你,瑋玲。”他的眼光既冷又熱。“你不是十幾歲的少女,應該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慾望。我不會刻意否認這點。就因為尊重你,我才提出婚姻,你不要不識好歹。”
“對,我是不識好歹!”他以為她該因為他的這份“尊重”就感激涕零、跪下來叩頭謝恩嗎?這個自大鬼!“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不識好歹?因為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你,不希罕寧夫人的寶座,你搞清楚了沒有?”
“你再說一次!”寧紀臉色發青,深夜似的眼窩覆上一層寒冰,看的瑋玲全身發抖。
“我再說一百次也一樣。”儘管害怕,她仍沒有認輸的意思。“我不要你!”
斬釘截鐵的四個字,似有冰凍的魔力,使得室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
寧紀冷凝的眼光緊緊鎖住她,血色自瑋玲臉上褪下,她僵住不敢亂動。就在她覺得自己快結成冰時,寧紀突然撲向她,將她整個身子按倒在榻榻米上,沉重的力量壓在她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不要我?你敢說這種話?”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震怒的看進她驚怯的眸中。
“把話收回去,收回去!”
“你知道這不能改變什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他威脅的語氣,暴怒的眼光,使他像一頭受傷的豹子般狂野又危險。瑋玲知道他真的敢這麼做,咬著失血的下唇,怔在當場。
“說你錯了,說你要我,說你答應嫁給我!”似命令又似懇求的低吼,攪得瑋玲心情混亂。她再也理不清了,一方面想要順從他,一方面卻固執地抗拒……
見她沉默無語,寧紀體內的怒氣夾雜著龐大的慾望力量一湧而出。他不顧一切的撫下唇吻她,埋在她頸間,解著她的鈕釦。
“寧紀,不要……”瑋玲無助又慌亂地阻止他。“求求你不要……為什麼你不瞭解,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被收買!”
“你胡說什麼?”寧紀僵了…下,抬起氤瘟著欲情的眼眸看進她眼裡。“我根本沒這個意思。”
“不,你有……”瑋玲悲傷地控訴。“你總以為女人可以收買。高興時,用錢和珠寶寵她們;厭煩了,同樣用錢和珠寶打發掉。你總是這樣,而我……就是擔任替你處理這種事的人。我聽盡她們的哭訴,看盡她們的貪婪,目睹了她們自以為是的幸運和最終的不幸。你說之前的秘薔是因為喜歡上你而被調職,那你知不知道早在面試時,我就喜歡上你?可是經過半年,我的單戀結束了。因為我發現你根本不懂愛情,誰要是愛上了你,誰就是天底下最可憐的笨蛋。”
“你……說什麼?”寧紀顯得既震驚又欣喜,還有著深深的不悅。愛上他就是最可憐的笨蛋?
“現在你又想用同樣的方式對我……”
“我是要跟你結婚,又不是……”
“對,這次你不是用金錢,也不是用珠寶,而是用婚姻、寧夫人的身分買我!你以為你可以收買我,你把我視為跟那些拜金女郎一樣,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我?”
她的質問讓寧紀啞口無言,她順勢掙脫他的箝制起身。
“你根本不懂我,不曉得我要什麼。”
“你要什麼?要我怎麼做才肯答應嫁給我?”寧紀眼光隨著她轉,不肯放鬆。
“我要什麼?”瑋玲抖著嘴唇苦笑了起來,看向寧紀的眼睛格外清澈明亮。“我要的東西用金錢無法衡量,我甚至不知道你有沒有。”
“說清楚點。”寧紀浮躁地追問。
“我要你的心,你的愛。”她悽楚地道,清清如水的眼瞳直視向他的靈魂深處,發現他的瑟縮,她的眼光暗淡了些。“我們都知道你給不起。”
最後一句話格外讓寧紀覺得苦悶。
習慣了以金錢交易的肉體關係,習慣了一夜情後再無關係的男女遊戲,心早不曉得失落到哪裡去,連寧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心可以給人,還有沒有情可以付出,剩下的只有感覺……
空湯的心房,必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