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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不敢有絲毫怠慢,凝神一一審視起來。好在隨著時間的增加,他對寶光和直覺的掌控已經越來越圓熟,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短,若是像初獲異能那般沉緩,這幾十件銅器看下來,估計眼睛早就花了。
毛逐偷偷吐了一下舌頭,也仔細看了起來。
唐易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一件銅胎掐絲琺琅八卦琮式瓶上。這件琮式瓶一尺多高,沿襲了玉琮的特點,方柱形長身,圓口短頸圈足,口和足大小一致,四面有八卦裝飾,卦文之間為纏枝花卉,琺琅為碧綠色,裝飾在四面。
要說這琮,本是方柱型內有圓孔的玉器,取天圓地方之意。因形制古拙而優美,所以仿照玉琮所造的琮式瓶也比較多見,銅器、瓷器都有。
而說到琺琅,簡單一點兒就是搪瓷,見過搪瓷缸子的很容易明白。琺琅是燒成的,之後塗在銅質胎體上,再經過嚴格的燒製,能形成不同顏色的釉質表面,早期主要是為了防鏽,但後來藝術裝飾性成為主要目的。幾乎盡人皆知的景泰藍,就是琺琅製品。
寶光穩定,直覺清晰。
唐易拿起這件琮式瓶,翻看底部,刻有“乾隆年制”四字楷書款。
看到唐易拿起了這件琮式瓶,陳澄之的眼神微微一變,但轉而卻又泛起了一絲鄙夷的感覺,不過,他並未說話,一直看著唐易。
“陳老先生,這件銅胎掐絲琺琅八卦琮式瓶,是地地道道的乾隆真品,想必不是老先生所制。”唐易小心放下琮式瓶,回身說道。毛逐此時眼花繚亂,看得眼睛都直了,竟渾然沒有聽到唐易說什麼,聽到聲響,這才回頭問道:“哪一件?”
唐易伸手指了指,毛逐立即上前看了起來。
“小唐先生,你如何看出這件琮式瓶是乾隆真品?”陳澄之問道,語聲平淡。
“精美之風,浩然之氣。”唐易頗為簡單地答道。
“呵呵。恕老朽直言,你莫非是看到此物特殊,覺得老朽雖懂銅器,但不善於燒製琺琅,才如此斷定?”陳澄之介面。原來,他眼神微變,是因為唐易認出了這件乾隆真品,確實不是他做的仿製品,而稍後又泛起鄙夷的眼神,乃是又想到,唐易可能以如此想法投機取巧認出的。
“當然不是!”唐易笑了,“其實,這房間裡,不是老先生手造的東西,不止一件,只不過另一件嚴格來說,只能算是半件!”
此時,陳澄之陡然間冒出了驚訝的眼神,嘴唇翕張,似乎想說話,但最終忍住了。
唐易沒有停頓,直接走到一個格子前,指了指裡面的青銅獸首尊說道,“這隻尊,本來是真品,但是圈口殘了,一個獸首也沒了。卻修補得巧奪天工,應該是老先生的手段。”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陳澄之失聲叫道。
其實,這一次鑑定的道理,和上次指出徐寬的那件贗品一樣。要不是因為寶光上的缺口,唐易單憑肉眼,是一點兒破綻也看不出來了的,要說這陳澄之的手段,確實已經妙到毫巔。
“直覺。”唐易臉上的笑容不卑不亢。
說到這一步,陳澄之自然不能繼續往下問了。直覺這東西哪裡能說得明白?但是,真到了一定境界,卻又不是能否認的東西。
“佩服,佩服!佩服啊,佩服啊!”陳澄之連說幾個佩服,不停地點頭,神態已有些異樣。他對自己的銅器技法,那是相當自負,浸淫銅器數十年,自忖自己的模擬銅器,天底下能認出的人,用一隻手的指頭就夠數了。
但是今天,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滿屋的銅器之中,輕而易舉地認出了琮式瓶,接著又準確無比地點出了青銅獸首尊的圈口和一個獸首是後補的,的確讓他震驚了。
“小唐先生請坐!”陳澄之一伸手拉出了八仙桌旁的一張椅子。
“陳老先生客氣了,我自己來。”唐易連忙伸手拿住椅背,然後又請陳澄之先坐。
三人都坐下後,唐易開啟小箱子,將崇禎罪己銅香爐擺到了桌上。
“嗯???”一見這件銅香爐,陳澄之略有平復的心情又起了波瀾,發聲竟帶了些許顫抖,他雙手輕輕捧起銅香爐,詳細端詳之後,又翻看了底款。
“這是哪裡來的?”陳澄之輕撫香爐圈口,直視唐易問道。
“實不相瞞,這是在理南省的古玩攤上撿漏來的。”唐易回答。
“買的時候沒有蓋子?”陳澄之似乎對是否撿漏並不關注。
“蓋子?明代這種形制的香爐還有蓋子?”唐易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