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好鳥。”
這句話一下子激怒了沉醉於酒精中的顧禾,他一腳將小鬍子踹開,還想再動,卻牽扯到身體,整個人又停了下來。他睜著喝紅了的眼睛,衝著小鬍子道,“你懂什麼,滾!”
這對於顧禾平日的脾氣來說,已經是留了情面了。小鬍子立刻退出了房間,屋子裡又剩下了顧禾一個。他拎著酒瓶,捂著肚子,蜷著腰慢慢地站了起來,晃盪蕩的從客廳走到了窗戶前,瞧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
他不留把柄在別人手上,讓方京去跟宮庸交易,倒非他認為許傑會贏,只是一種習慣罷了。沒想到卻救了他一命,若是錄音裡換成了自己的聲音,他敢保證,顧昭會將一切都推倒他的身上。現在,顧暉廢了,當然這個結果更好,許家跟他沒恩怨,北京顧家只要有人下來,他就高興。
可高興的同時,他也明白,許家和顧家鬧到這份上,他對貝誠的那點心思,雖然不是完全沒機會,卻是難上加難了。這才是他煩躁的原因,北京顧家的背景太強,他一個商人,想要徹底弄倒他們太難。可他翻檢著腦海裡的二代們的名單,如貝誠一樣喜歡男人又有背景的,壓根沒有。
不是他非要吃軟飯,只是一個小小富商,又憑什麼讓那些與顧家等高的家族們,信任你,幫助你呢。再說,北京的那些高幹們,後面枝杈繁多,他就算有錢也不敢亂送。何況,今年給顧家翻倍的話,他手上壓根不可能截留多少錢財。
他再一次肯定,貝誠這條線,不能放。
這讓貝誠煩躁不已,一把將酒瓶子仍在一邊,睜著有些朦朧的眼,跌跌倒倒的向著門外走去。
許家的晚飯不過是頓家常飯菜,許傑太太趙芳帶著保姆做了六菜一湯,瞧著不如去泰華上檔次,但其實細品,這才是真正接納了夏凡這個人。許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群人安靜的吃完了飯,許傑就帶著他們去了書房。
開始時這事兒許傑不知道是夏凡籌劃的,貝誠有天特地來找他,說是顧暉不老實,讓一個雲城的行長過來,用高評高貸誘惑他們,怕是要對許傑使壞。那個行長人老實,不敢幹這事兒,說話畏畏縮縮,讓他幾下就詐了出來實話。問他這事兒要不要用一下。
兩人這才商定了方案。但實際上,他也未曾能想到,萬興竟然有本事將這事兒鬧騰的這麼大,讓顧家壓都壓不下去。這讓他覺得貝誠對於官場頗有天賦,顧暉的事兒定了,他就抽出空來,想勸勸貝誠,回家跟他爸爸低個頭,從政吧。貝家三代一共兩個孩子,已經夠單薄了,何況貝誠還跟沒有似得?可惜貝誠直接吐出了夏凡的名字。
想著那個對他信誓旦旦說海市一定能發展起來的小屁孩,許傑倒是高看一眼。這次的事兒多虧了夏凡,於是專門請了兩人來家裡,連稱呼都換了。三個人坐在書房裡,許傑也不避諱,直接說了上面的意思,“我任代市長這事兒,已經定了下來,明天應該就有檔案下來了。”他笑道,“我怕是最輕鬆的代市長了,這次連張敏他們都下去了,整個市政府算是一片祥和啊。”
顧家對不起許家,貝誠又跟許家人親近,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他倆畢竟都是沒進過官場的小孩,有些事也說不到,只如一家人說了會兒話,聊了聊日後要注意的,瞧著時間不早了,兩人就告了辭。因著喝了點酒,許傑就想派車送他們離開,貝誠偷偷瞧了瞧夏凡,見他微微搖頭,就拒絕了,說是走走就清醒了。
等著真出了門,吹著臘月裡的涼風,走在海市安靜的街巷裡,兩個人才算真正輕鬆了下來。許傑對夏凡的態度,讓貝誠打心眼裡高興,他故意放緩了腳步,慢了夏凡半個肩膀的距離,從側面就著月光看那人。
看著夏凡微微有些長的頭髮,擋住了飽滿的額頭,在眼下留下一塊陰影,瞧著夏凡高高的鼻樑,因著喝酒而微紅的臉頰,還有那帶著水潤感的唇,他突然間想起了兩年前的那次醉酒,夏凡貼在他的身上,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壓著他下陷,他的心也開始漸漸的陷了下去。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說,並不代表著不存在,那曾經在夢中只是以□出現的男孩,早已如歲月般,刻在了他心中了。
夏凡似是發現了越走越慢的貝誠,有些狐疑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他,瞧著他慢騰騰的樣子,夏凡以為他走不動了,伸出手來,去拉了他一把。這彷彿是給貝誠無限的勇氣,他接著那隻伸過來的手,一把將夏凡扯進了懷裡,狠狠地壓在了旁邊的牆上。
這樣的情景,在兩年前也曾有過。那是貝誠醉了,夏凡清醒著,他們不過是認識的人。而現在,兩個人都有些微醺,兩個人是相互並肩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