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暉身上。
還有項坤那份記錄了,海市晚報採訪部主任在顧暉和張敏的指使下,試圖賄賂記者不成,著人進行言語和武力恐嚇的稿子。顧昭只覺得心力憔悴,恨不得一夜白頭。
角力之下,張敏與方京成了最大的替罪羊,直接雙開,另移交司法機關,劉培生提前退休,而躲在張敏後面的顧暉,則被雙開,顧昭安慰他說,等事情淡了,再說吧。可任何人都明白,雙開不同於免職,顧暉他日想回官場,卻是難於上青天。許傑一出手,就斷掉了顧家的一隻臂膀。
除此之外,顧暉的離開,也為許傑將市長位置空出來了,他做代市長已成了板上釘釘的事,為了答謝同時壓驚,他專門在家請了夏凡和貝誠,落座之後,許傑親手給夏凡倒了杯酒,“你比貝誠還小些,就一塊叫我叔叔吧。這次的大功臣是你,我敬你一杯。”
而在顧禾的住的賓館,顧禾穿著件白襯衫,跪在地上,身高一米八的顧昭一腳踢上了他的扇骨,顧禾整個人立刻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顧昭往前走了幾步,踩在了他的臉上,狠狠地罵道,“別以為你那點小心眼,我看不出。想要從顧家摘出來,永遠都不可能,除非——你死。”
卻沒看見顧禾眼睛中藏起來的毒。
第57章
顧昭的聲音陰狠而惡毒;有著顧家一貫的風采。在顧禾的感覺中;他的臉一面貼在溫暖而厚實的地攤上,另一面上則是帶著沙粒感的牛皮鞋底;彷彿天堂與地獄。鞋底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左右擰動;皮肉發出疼痛感。他卻靜靜地睜著眼,虛捂著五臟六腑彷彿都要移位的上半身;捲曲著身體,平靜地承受著這一刻。
屈辱;相較於老大老二還有他那溫和的大嫂,可愛的侄子侄女們丟掉的性命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你以為我會怕了嗎?你別忘了我也留著顧家的血;血液中有著跟你們一樣的陰狠好鬥;血海深仇,我怎會害怕一點點屈辱?
顧禾坦然的,安靜地睜著眼,衝著顧昭說,“我沒做也不敢。”
這態度顯然取悅了顧昭,在他的鞋底與顧禾的臉接觸了兩分半鐘後,他拿開了那隻腳,順腳又踢了他的肚子一下,這才道,“今年的錢加倍。”說完,從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秘書手中接過大衣,匆匆離開。
顧禾知道,這是安撫顧暉去了,顧暉,顧二叔,顧家的一把刀,他完了。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牆上的畫發出抖動聲,可顧禾卻絲毫不顧身體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疼痛感,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前俯後仰,不能自己,整個人因著劇烈的笑而坐立不住,仿若瘋癲。
小鬍子瞧著顧昭一行走遠了,這才偷偷的開門進來,一進來就瞧見顧禾一個人在那兒發傻,自從大少爺走後,每每顧家受點挫折,顧禾總有那麼一回,等會笑夠了,還要喝酒。小鬍子連忙退了出來,從另一個屋拿了醫藥箱,又端了幾瓶酒,這才回了屋子。
果然,顧禾已經笑完了,一個人陰冷的坐在那兒,臉上嚴肅的,緊緊地繃著,跟剛剛判若兩人。聽見有人進來,他用刀鋒一般的眼神瞥了一眼,小鬍子嚇了一跳,差點將東西扔到地上,晃過神來才說,“三爺,您沒事吧,我拿了酒和藥來。”
小鬍子是顧禾的心腹,顧禾也不避諱他。緩慢地爬了起來,伸手拿了酒瓶,口對口就灌了小半瓶去,小鬍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可是烈酒,可一想顧禾的習慣,又愣生生地壓了下去。他瞧著顧禾左臉紅腫,就從藥箱裡拿了點消腫的藥膏,上去替他擦擦。
這都是常有的事兒。顧家兩兄弟脾氣不一樣,老大顧昭性子烈,喜歡動手,原本三爺在北京的時候,小鬍子就跟著,那時候顧昭雖然聽嚴肅,但真沒打過顧禾。可自家大少爺,二少爺去世後,三爺頂起了這攤生意,雲城顧家更依靠北京那邊,顧昭每有不如意,總會動手。
老二顧暉是另一個樣,他嘴巴毒,但不動手,所以顧禾跟著來海市,他原本還鬆口氣的。至於顧家的三代們,小鬍子想起了那些少爺們的性子,只能冷笑了。
小鬍子替顧禾擦完臉,瞧著顧禾一直蜷著身子,就知道身上也有傷,他小心的衝著顧禾說,“三爺,我給您身上上點藥。”瞧著顧禾只顧著喝酒不反對,就伸手將襯衫從褲子裡拽出來,掀了起來,露出精幹的身體。左邊扇骨那兒,青了整整一大塊,腹部也有一塊,還都透著紫。
小鬍子瞧著心裡也憋屈,他畢竟是個粗人,邊拿著紅花油揉,邊憤然道,“三爺,您這又是何苦?許家和顧家鬥,您就看個樂呵就成了,何苦摻進去?”他想了想說,“那個貝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