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敵人,她是學醫的,非常懂得能在緊急關頭,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剎那時間,避開致命的要害,讓自己的傷害減緩到最輕。
雲冷歌在李海的大吼時就已經清醒了過來,當看清屋內情形時,面色大變,而此時李海匕首的劍尖已經距離吟書不過一尺,交手反抗已是來不及了,而把吟書推開的話,那匕首必將刺入自己的小腹內,那她和阿燁的孩子…
電光火石之間,雲冷歌心中翻轉了無數念頭,咬緊了嘴唇苦苦思索著對策,千鈞一髮之際,最後她還是推開了吟書,雙腿劈開成一條直線,後背和腦袋風馳電掣般往後仰去,只是速度太快,雲冷歌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柔軟度,腰間的骨頭頓時湧上了撕裂的痛,她彷彿聽見了有東西碎裂的聲音。
李海眼睜睜的看著雲冷歌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彎曲了身體,用後背觸地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匕首劃過空氣,並未傷到雲冷歌的一根頭髮絲。
李海極為不甘心,只差一絲,他就可以殺了雲冷歌,匕首在手中調轉了弧度,再欲下殺手。
只是,雲冷歌已經成功拖延了時間,赤語的掌風已經來到,蘊含了十足的力道重重的拍在李海的肩膀。
雲冷歌這次可以肯定,自己真的聽到了骨頭破碎的聲響,看著站在自己上方,手握著匕首,一臉煞氣的李海努力的想揮動匕首,卻是徒勞的模樣,李海七竅漸漸的流出鮮血,逐漸渙散的瞳孔升起最後一抹怨恨,和對這個世間的留戀,隨即身體慢慢的往前倒下。
雲冷歌忍著劇痛在地面翻了一個身,避開了李海從上而下的轟蹋,看了一眼李海那雙死不瞑目的眸子,雲冷歌終於安心的放鬆暈了過去。
“小姐…”吟琴慘呼一聲,淚雨滂沱的跑了過去,抱住了雲冷歌的身子,哭的泣不成聲。
吟書從雲冷歌推開她時就憋住的眼淚此刻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連忙爬過去,為雲冷歌把脈,並且細細的檢視著她的傷勢。
赤語一雙利眸已是通紅,拔出腰間的佩劍,提高了十足的音量,“暗衛何在!”
“語首領!屬下在。”須臾,許多人影集齊在雲冷歌的房間門口。
當他們看見屋內的情形,向來冰塊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驚懼,齊齊把目光放在赤語身上,無聲的詢問。
“給我殺了冒充五皇子的那對人馬!”赤語眸底的戾氣充滿了整個眼眶,渾身散發的寒氣讓門外見慣了各種場面的暗衛都愣了一瞬。
“一個不留!我要將他們五馬分屍!”赤語怒道,這一句話像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
“是,語首領!”暗衛看了一眼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世子妃,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大概的瞭解,眼中紛紛劃過一道怒色,大聲道。
“還有,將這個人給我丟到山上喂狼!”赤語眼帶狠戾的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氣息全無的李海,握緊了拳頭,吼道。
暗衛齊齊應聲,一人走進房內像拖死狗似的將李海的屍體拖出了房門,其餘的暗衛則掏出了各自的兵器,準備去執行赤語的命令。
“等等…”這時,雲冷歌轉醒,她剛才並沒有暈的太過徹底,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了赤語的說話聲,和他下的一系列命令,逼迫自己從昏迷的狀態中甦醒。
見雲冷歌醒來,泣涕如雨的吟琴毫不掩飾臉上的驚喜之色,抬眼看著她,“小姐,您醒了。”
“赤語,外面的來人並未與李海一同發起攻擊,也許他們並不是敵人,你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錯殺了好人!”雲冷歌半靠在吟琴的懷中,半睜著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只是每次開口,就會牽扯到內臟,疼的身子抽搐了幾下。
“小姐,您別說了,您內傷十分嚴重,骨頭也有錯位的跡象,您現在必須馬上休息,不然胎兒只怕真的難保!”吟書眼睛微腫,急急的制止著雲冷歌還想要開口的舉動。
幸好這幾日小姐身子調養的還算好,不然這次腹中的孩子肯定挨不過去。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人!”聽了雲冷歌的話,赤語神情並未有任何的鬆動,“世子妃,卑職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不然卑職就是自刎都難以面對世子的交託。”短短半晚的時間,世子妃險些兩次性命不保,若是世子知道,他還有什麼臉面對世子交代?
“聽本妃的話,別亂來,你在李海的臉頰邊緣處,仔細檢查一遍,看看他是否戴了人皮面具。”雲冷歌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強硬。
小腹處隱隱傳來些微的疼痛,雲冷歌知道她肯定是壓一字馬的時候牽扯到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