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時間後,赤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世子妃,五皇子的侍衛首領說要親自見您一面,確認您安然無恙後他就會立即離開,您要不要見他?”
“讓他進來。”雲冷歌冷聲開口。
很快,赤語推開了門,他後面跟著一位城防軍打扮模樣的將領。
“卑職李海,見過世子妃。”來人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李將軍請起。”雲冷歌神情柔和的說道,沉靜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京城城防軍的將領。
“世子妃,這是北月境地傳來的訊息,五皇子命卑職連夜趕路,務必要交給世子妃。”李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餘光見赤語虎視眈眈的正看著他,心中一顫,識趣的先將信遞給赤語。
赤語滿意的挑眉,接過信,轉而呈給了雲冷歌。
雲冷歌見狀,眸底升起一縷若有似無的笑容,緩緩的開啟信封,拿出信紙,輕輕的展開,快速的瀏覽著紙上的內容。
只是隨著越往後看,她的表情也越加震驚,看到最後,雲冷歌的臉上已經是一片蒼白,紅唇頃刻間失去了血色,眼底的溫柔淺笑早已換上了不可置信,猛地站起來,身子搖搖欲墜的就要一頭栽倒,卻竭力保持著腦內的清醒,不讓本就疲憊不堪的自己昏倒過去。
“世子妃…”,赤語發現雲冷歌翻天覆地的變化,驚呼一聲,呼喚道。
吟琴連忙攙住雲冷歌的胳膊,穩定住她如秋風落葉的身體,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她面若紙白的臉色,低聲道,“小姐,您怎麼了。”
雲冷歌卻是根本顧不上他們的呼喚,腦海中一片混沌,紙張上的內容太過讓她震駭,讓她一時片刻根本冷靜不下來。雲冷歌用力的吸了兩口空氣,命自己迅速的鎮定,雙眼射出如冬日森寒的冷芒,對著仍表現的一臉無辜之色的李海道,“李將軍能篤定這是南星邊境傳過來的訊息嗎?為何慕容世子沒親自送信過來,反而是五皇子代筆傳了這封信給本妃?”
“世子妃,怎麼了?可是世子出了何事?”赤語神色驟變,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且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世子妃一向冷靜自若,即便在面對群敵環飼,一路追殺的情況下,都能一直泰然處之,從容指顧,可現在她卻驚慌到這般無以復加的地步,除了關於世子的,他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事會讓世子妃震驚成這般模樣。
“信上說阿燁離開北月邊界的第二天,路過錦州城時,被北月三皇子和南星的人聯合圍殺,阿燁不敵,抵抗到一處山頂時…”雲冷歌停了下來,面色沉痛的閉上了眼眸,嗓音嘶啞道,“阿燁不慎從懸崖處掉落,屍骨無存!”
一言既出,赤語只覺腦中一聲轟鳴,眼前頓時一黑,身子竟是微微搖晃了下,瞬間衝到李海的面前,單手拎起他盔甲中的衣襟怒道,“這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誰的奸細,故意假傳訊息來擾亂軍心?快說,這不是真的!若是敢胡言亂語一個字,我要了你的小命!”
那李海哪裡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姿態,尤其此時赤語周身瀰漫著強烈的殺氣和怒氣,更是嚇得那李海面色發白,唯唯諾諾地回答著他的問題,“卑職不知道啊,…卑職只是奉命傳信,並未偷看信中的內容,豈會知。情!”隨著他一句一句的訴說,李海感覺到提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的力道逐漸加大,說到最後,他連喘息都十分艱難。
聽到回答,赤語面色難看,眼神呆滯,鬆開了李海的衣襟。
就是這時候了,李海惶恐害怕的眸底極快的閃過一道陰騭,嘴角更是牽起一抹陰謀即將得逞的冷意,大手閃電般的伸入盔甲的胸腹中,從那裡掏出了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身形像一隻野豹般一躍而起,握著匕首直插向雲冷歌的心臟部位。
只是赤語和雲冷歌關心則亂,猶自沉浸在可能失去慕容燁的痛苦中,各自都是喪失了以往的精明,都沒注意到李海猝不及防的動作。
吟琴亦是手足無措,只有素來心性沉冷的吟書覺得此事撲朔迷離,飛快的運轉著思緒,眼睛也觀察著李海的舉止,當看見李海臉上變化的表情,暗叫不好,可是她並沒有武功,無法打掉他的兇器,只得腳步快速的移動,擋在雲冷歌的身前,同時,抬起右腿,一腳踢向李海的胯下。
李海只感覺胯下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且這種痛感極快的蔓延全身,讓他不自覺的就兩腿打顫,面色一片猙獰,整個五官扭曲的不成樣子,想必是承受了旁人無法想象的疼痛,李海大吼一聲,“找死,”匕首朝吟書刺去。
吟書並不恐慌,趁著李海停滯了一瞬間,極快的調轉身體,將背部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