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不是我,應該是丁旦。”
趙不棄略有些詫異,但想了想,隨即笑道:“你和丁旦……原來是兩個人 ?對……只能是兩個人……你們可有血緣之親?”
何渙搖了搖頭。
“那真是太奇巧了。”趙不棄眼裡閃著驚異之笑。
何渙苦笑一下:“是啊,我自己都沒料到。”
他慢慢講起前因後果——
關於和阿慈的親事,經不住何渙苦苦懇求,藍婆又去反覆勸說阿慈。阿慈終於答應,不過始終堅持和丁旦離婚後,才能和何渙議親。
對何渙而言,這其實也是好事。不告而娶,於情於禮都有愧於祖母和母親。一旦洩露出去,阿慈也將揹負重婚偷奸的罪名。等阿慈和丁旦離婚後,稟告過祖母和母親,再明媒正娶,才不負於阿慈。
於是,他繼續留在藍婆家裡,央求藍婆不時去打探丁旦的訊息,但丁旦現在是堂堂相府之孫,根本難以接近。何渙曾想過去告官,但又怕傳揚出去,壞了祖父清譽,更怕丁旦反咬,會牽連到阿慈的名節。
一來二去,轉眼又拖過了一個月。這短短一個多月,卻是他有生以來最歡喜的日子。
他佔了阿慈的臥房,阿慈便去藍婆屋裡擠一張床。但老小几個人,每天在一起,竟像一家人一般。不但阿慈,連阿慈家中的事事物物,何渙都覺得無比新鮮,每天幫著弄豉醬,篩揀豆子、泡水、蒸煮、調味、攪拌、醃存……都是他從未經見過的事,做起來竟比讀經書、看詩詞更加有滋味。
而阿慈,雖然言語不多,也時時避著他,但臉上似乎有了笑意,藍婆和萬兒也都格外開心。雖然何渙自己家中也和睦安寧,但畢竟有些規矩講究,在這裡,凡事都簡單松活,讓他無比舒心自在。
趙不棄一路聽著,並不說話,但一直在笑。聽到這裡,才開口問道:
“你一直沒有去看看那個丁旦?”
“只去過一次,臘月底的時候,我趁天黑進城,到了我家宅子門外,遠遠見大門關著,看不到人,等了一會兒,我怕被人認出,就回去了。”
“丁旦賭光你家房宅錢物,你知不知道?”
“知道。是藍伯母去打聽來的。”
“你不心疼?”
“家祖、家父從來不願我貪慕錢物。我只是有些惋惜,那些錢物本該用來救助窮困。”
“好!”趙不棄笑著讚了句,又問道,“你這一路奇遇,才過了一半,接下來,那位阿慈就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