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感到高興?
那剛才……
阿生突然顧不上許多,在海上風風雨雨了這麼許久,他的水性不是一二般的好,他拼命向海面上浮去。
他冒出頭的位置,正好背離了船上的人,是視線死角。但是他的血已經在海水中擴散,說不定已經有許多生物聞味而至。
他必須儘快找到庇護。
他儘量忽略了手臂上一陣陣撕心的疼痛,拼命朝岸上游去。
……
賀昉抱著緊閉眼睛的靳程鯉走到船艙內,把他放到床上,順勢側躺下來,眼神溫柔地看著靳程鯉,手指輕輕撫摸著他光滑的臉。
“比之前瘦了。”賀昉喃喃道,手指輕輕捏了捏靳程鯉臉上不多的肉。
過了一會兒,賀昉心裡覺得好笑,也懶得繼續裝下去,反正這船已經在回程的路上。
他的手帶著一絲涼意慢慢滑過靳程鯉的肌膚,最終到了腰上,賀昉收緊抱著靳程鯉腰的手,把頭放在靳程鯉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吐氣。
像是得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般,賀昉心裡十分滿足。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說不明的笑意:“我就說你很聰明的,但是聰明過頭就不好了。”
然後他微微起身,看著懷裡的人眼睫不由自主地顫動,但還是倔強的不肯睜眼,他越發覺得有趣。
他一直知道靳程鯉很有趣,但真正把人抱進懷裡了,才發現靳程鯉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你現在失憶了,”賀昉對著靳程鯉的耳朵輕聲道,“那我來教你一句話,有沒有聽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靳程鯉的眼睫又動了動,賀昉輕笑:“沒有聽過,但是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什麼意思咯?”
等了一會兒,像是終於做好心理準備了一般,靳程鯉緩緩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沒有絲毫暈過去後醒來的茫然樣子。
賀昉知道他是在裝暈,應該說後來是在裝暈。
他的手勁是恰到好處,會使靳程鯉暈過去,但害怕這種強制性擊打會傷到靳程鯉,他在出手時還是留了力道。
如果不出意外,靳程鯉暈過去後,差不多是在他說斷阿生手時醒過來的。因為賀昉很明顯的能看見,他話一落口,靳程鯉拼命壓制卻壓制不住的顫動的眼睫毛,眉頭也因為下意識的緊張和擔心而微微皺了起來。
看不出來的才是傻子,更何況賀昉不是傻子。
靳程鯉睜開眼,也不看賀昉,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也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非要讓自己和阿生分開,程東元是這樣,現在這個什麼賀也是這樣。
他沒有睜眼,但是他感受到了阿生落在他手臂上血,已經從溫熱變得有些涼,他還能感受到阿生死死拉住他的手,很用力,讓靳程鯉感到有些疼痛。
而這痛感讓他感到一絲安心,至少阿生不願放棄他。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就像上一次一樣,他們對彼此的分開無力作出反抗,他們的力量太過渺小。
當聽到賀昉的話,他的心臟幾乎下意識的緊縮起來,想自己掙開被阿生拉住的手,但是阿生不放,他只能微微動動手指,指甲狠狠劃過阿生的手心,靳程鯉還用指腹感受了一下,的確是劃破了。
然後,阿生放開了他。
他幾乎想立即睜開眼,撲過去抱住阿生,講清楚他不是真心的,他知道阿生會原諒他。
他忍得很辛苦,手無力地垂下去,他甚至能感受到阿生的血在自己手臂上向下滑動,像是自己的手臂被割開了流出來的血一般,靳程鯉真真切切地感受著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沒有安心,而是惶恐不知所措。
賀昉見靳程鯉不說話,也沒有勉強,他耐心很好,有好友甚至將他比作狼,能夠為了獵物,等待足夠長的時間,最後一擊致命。
他喜歡這個比喻。
……
阿生躺在沙灘上大口喘氣,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真切地近距離感受到死亡。
不遠處足夠容納那些鯊魚的水深處,還時不時的能看見它們冒出來的尖角。有一條離他最近的鯊魚甚至已經一躍而起,準備享受這頓美餐,可它還是錯過了。
人的潛力是驚人的,阿生咬緊牙關,拼著最後一口氣,衝上了沙灘,倒在了陸上的安全距離之內。
那條一躍而起的鯊魚落了下去,沒有美餐,只有海浪退下去後,淺淺的一灘水。
看著不遠處那條差點要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