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最後有音律漸漸溢位——蘇徹在調音?
過了兩三分鐘,蘇徹才開始正式彈奏。
唐星不自覺地側耳傾聽,心裡隱隱在期待這小子堵著一口氣要和她拼命的最後成果到底是如何。
果不其然,蘇徹明顯是下了功夫,他彈的好像是《星晴》又好象不是,老實說出了中間部分差不多之外,開頭和結束都和印象中的曲子相差甚遠。
但是,非常好聽。
在唐星心裡,樂器並不是適合所有的人去演奏的。
撇開天賦這個先天因素不說,後天拼了命去用功的人,有些情況下也不盡如人意。
因為在努力的過程中,很容易失去愛,任何一樣東西,沒有愛是很可怕的。
可蘇徹,好像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
唐星很少在家裡聽見他練習,在唐家住的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他幾乎除了睡覺吃飯其他時間都不在家,唐爸唐媽似乎知道原因卻沒有告訴唐星,而唐星對此不是很好奇,畢竟對方做的事和她沒有多大幹系,她操這個心作甚?
現在仔細整理整理,唐星聽著蘇徹經過練習後有了明顯進步的彈奏後明白:蘇徹不是不努力,他只是不擅長在人前努力。
“……怎,怎麼樣?”那邊似乎已經完成了,唐星卻不知何時沉浸在思考中。
她回了神,勾了嘴角,愉悅出聲:“Bravo……”
“改編過了?”
“嗯,有靈感了所以……”
“哦。”
接下來就沒其他反應了。
可蘇徹等了半天要的貌似還不止這一句,不甘心的問:“……就這些?”語氣裡包含了一絲氣憤,又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情緒。
“好的音樂,只需要這一句就足夠了。”唐星理所當然地吝於施捨更多讚美,“我已經誇過你了喲。”
蘇徹不服氣:“切,誰要你誇啊。”
唐星笑出聲,慢騰騰道:“那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我……”蘇徹這句急於辯解的話只來得及發一個主語,便沒了氣勢,說起來好像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因為在少年宮的練琴室受了辱——儘管唐星從不認為這是侮辱了蘇徹,但少年的自尊心被唐星輕易的踩碎了,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即使他喜……不,是認識唐星又如何?蘇徹想,頭可斷血可流,自尊不能少。
“啊啊啊,和你辯解總是那麼無力,”蘇徹難得鬆口了一回,嘆了口氣,“可為什麼我老是要這麼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唐星噗哧一聲,“因為你樂意唄。”
“誰樂意了,笑話,真是笑話哈哈哈,和誰樂意也不和你樂意啊。”
“那你幹嘛打電話?”問題又繞回了原點,討論變得沒有意義。
對方理所當然的囂張,“我想打就打了啊。”
“那你怎麼知道我這裡號碼的?”
“這是個……秘密。”蘇徹生平第一次成功把唐星給噎住了,笑得得意,如同一隻偷腥貓。
“哎,等軍訓完了你要不要來接我?”
“幹嘛?”蘇徹如臨大敵地問,彷彿唐星有什麼陰謀一般。
唐星那叫一個無辜啊,委屈地說:“沒啊,我看你挺關心我的——”
蘇徹急忙打斷,生怕唐星誤會什麼,連著吼道:“誰關心你了?你全家才關心你呢。”
唐星反正對於蘇徹的彆扭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對聽到蘇徹身邊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感到好奇,“喂,你在哪裡給我打的電話啊?”
“呃……哪裡,什麼哪裡,我不知道啊,掛了。”
“喂?我說你——”你過幾天來不來接我啊?
唐星試圖小聲吼了吼,可惜然後就只能聽到“嘟——嘟——嘟”的忙音。
而另一邊,蘇徹身上掛著吉他從公用電話亭故意被他反鎖了的門裡大搖大擺毫不心虛地走出來,無視了身後一大堆正在等著打電話而吵得沸沸揚揚怒極狂罵他的市民同志。
“吵什麼吵?我和我女朋友很久沒見面了,敘敘舊不行啊?”語氣非常兇,但卻詭異地語調上揚,而且……蘇徹一直噙著笑而不自知,看得別人更加莫名其妙兼怒火攻心了。
然後隨著身後繼續罵罵咧咧著類似“和女朋友打電話了不起啊”“還彈吉他耍浪漫鳥人長得帥了不起啊?像個姑娘似的小白臉……”“二百五神經病,打電話還背個吉他我他XXXX”“幾歲的孩子就女朋友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