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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上失去血色,單薄身子慢慢蜷縮成一團。

“唯有這件事我永遠不會接受——就算嫁到安陵成為寧公子的妻子,我認可的夫君仍然只有宸璟一人,此生此世都不會改變。”

“即便他傷你、讓你難過,給你帶來許多危險?”

白綺歌點點頭又搖搖頭,迎著月光面向不明所以的寧惜醉,平靜雙眼如清洌湖水,透徹而澄淨:“他想要傷害的人不是我而是害死紅綃公主的兇手‘小鶯歌’,這道傷疤也不是宸璟給我留下痛苦的印記,而是他為了我放棄過去仇恨的證明。寧公子,宸璟對紅綃公主痴情深重,甚至不惜發兵踏平昭國,然而到最後他還是為我負了昔日對紅綃公主的誓言,這還不夠證明他的心嗎?當他的眼透過這副皮囊看到屬於我獨一無二的靈魂時……從那時起,他只會愛我、護我,而不是你們所說的傷害,唯有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只有他才能成為我的歸宿。”

說話時,白綺歌的眼眸亮起熠熠光澤,唇角也挑出淺淺弧度,如沐浴著幸福的尋常女子一般,看得寧惜醉幾近痴醉。

過了許久寧惜醉才挽回神思,抬手敲了敲自己額頭,清淡笑容溫潤柔和:“白姑娘知道嗎?談起太子時,正是白姑娘你笑得最美的時候。”

不需要臉紅或是羞澀,面對寧惜醉微帶羨慕的目光,白綺歌大大方方仰起面龐。

“因為我愛他。”

不知何處而起的微風拂過湖面,帶來一縷潮溼清涼之感,剛剛才集中注意力的寧惜醉又不能自已地失神凝視,在溫柔愜意的風中輕輕抬起白綺歌下頜,與那雙似是永遠不會失去光芒的眼對視。

良久。

“我喜歡白姑娘,在預謀好的初見時就已經不可自拔,所以才會追著白姑娘的腳步走下去,看你每次因太子傷心就會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該帶你離開。”

修長手臂繞到身後攬住玉骨纖腰,微微用力,本就極近的距離更加縮短,背對月色的白皙面龐靠近,神秘幽邃的眼眸映出瘦削臉頰,白綺歌甚至聽得清那均勻呼吸,感受得到寧惜醉迫近的溫度,然而那片訴說著情衷的唇並沒有落在她唇瓣上,而是輕輕地,憐惜地,悄無聲息印於眉心。

如此溫柔的吻,不知藏了多少情絲百轉。

白綺歌沒有躲避也沒有抗拒,說不清理由,只是有種直覺——

他可以帶給她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唯獨傷害,寧惜醉永遠不會加在她心上。

那一吻輕且淡,短暫到湖水來不及收回漣漪,沉默到未驚起樹梢沉睡沙雀,只有影子交疊的兩個人才知道這吻裡包含太多東西,多得用言語根本說不清楚。

放開手,寧惜醉後退一大步長出口氣,淺金色髮梢在風中輕輕揚起,笑如明月。

“此情無關戀慕,寧某隻想與白姑娘做一輩子知己,和太子一起護白姑娘不受傷害、一生幸福,那麼,這輩子就不悔來到人世。”

不等白綺歌作何反應,寧惜醉忽地屈起小指放在口中,一聲響亮唿哨衝破夜色,引得身後胡楊樹林一陣窸窣響動。越過寧惜醉肩頭疑惑看去,白綺歌訝然發現樹叢裡走出一匹馬,而更令她意外的是,牽馬之人竟是蘇瑾琰!

白綺歌的驚訝神色早在寧惜醉預料之中,然而這些突如其來的變化尚不是全部,迎著困惑不解的目光從袖中取出一卷牛皮紙,寧惜醉抬手遞到白綺歌面前:“大喜的日子,總該送白姑娘一件像樣禮物才行。”

那紙卷隱約覺得熟悉,及至白綺歌猶疑地接過展開一眼掃過,終是不能保持鎮定脫口低呼:“契約書?!”

“嗯,契約書,有關昭國和安陵結盟,以及我與白姑娘婚事的契約書,這便是送給白姑娘的禮物。當然,如果白姑娘不喜歡的話大可燒了它,反正我留著也沒用,看著它徒惹心煩。”

回想起醉倒一地的安陵士兵,白綺歌似乎猜到什麼,凝起眉頭看向寧惜醉:“你打算揹著封老前輩——”

“義父早晚會知道,先保密,到時候給他個‘驚喜’吧。”寧惜醉朝白綺歌眨了眨眼睛,絲毫不見前幾日的沉鬱情緒,消失多天的明朗笑容重現臉上。轉身牽過馬韁交到白綺歌手中,寧惜醉猶豫了一下,開口也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白姑娘不再考慮一下嗎?皇宮裡的拘束生活未必適合你。”

“也許吧,皇宮可能遠不如漠南逍遙,但這裡沒有我想念的人。”瞭解寧惜醉秉性的白綺歌並不打算多廢話,搖搖頭利落地跨上駿馬,側身回首間,曾有的風華再度被擦亮,如一朵不謝的蘭清淡凝香。

昔年北征被易宸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