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坐著發了半天呆,想著李彤吉那句“翻身之日”的話,心裡有些空空的茫然,然後他的腦袋就又疼起來。
摸了摸額頭,明佑決定去看看那個叫豌豆的男孩子。
第四章 教訓
明佑一進屋就看見那少年被縛了手綁在床柱上,正耷拉了腦袋坐在地上。
記得他昨晚撞了腦袋暈了過去,過了這麼一天也該醒了,居然一點動靜沒有,難不成直接掛了?
明佑走近了蹲下去檢視,那少年聽見響聲立即受驚似地抬起頭來瞪著明佑。
確認沒有掛掉,明佑就放心下來,捏著他下巴饒有趣味地打量起來,那少年怔了一下,立即就奮力掙扎起來。
明佑忍不住好笑,方才還安安靜靜的,等我進來了再掙扎,難道真是認定了我喜歡烈性的小孩,故意演戲給我看?
少年掙扎了半天,下巴仍被攥明佑在手裡,忽然轉變策略,毫無預兆地朝著明佑就吐了一口唾沫。
明佑沒料到還會有這麼一招,竟沒來得及躲閃,被他吐到了臉上去,不禁一呆,那少年見一擊即中,頓時精神振奮想一鼓作氣繼續拿口水襲擊,但是他自從昨天被綁了來兩天一夜滴水未進,口乾得很,想吐也沒得吐了,於是就啞著嗓子大罵起來。
明佑皺了皺眉——性子可以烈,反抗也可以再猛烈些,但是,吐唾沫就未免太下作了點,關鍵是,這也太不衛生了。
於是明佑決定給這個不講衛生的小孩一個教訓,教訓的方式是以毒攻毒,派人把他帶到馬廄去和馬糞共處一日。
然而,等晚上把他拎回來後,明佑總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股馬糞的味道,即使下人已經把他從頭到腳洗了個徹底並且噴了一身香,明佑也覺得很彆扭,雖然明知大概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是也實在是沒有心情去享用了,於是揮手叫人帶了下去,也懶得再傳人來伺候,只自己抱著枕頭睡去了。
話說這明佑吩咐的不清楚,只叫帶下去,也沒說帶到哪裡去,下人們只得把他帶到一間空屋子裡,外面找個人看著,別讓他跑了便是。
這孩子已經餓得虛脫,根本沒有力氣逃跑,只見桌子上有一碟子點心,就爬過去一番狼吞虎嚥地吃了,偏偏沒有水喝,吃了點心更覺得渴,於是拍門大叫要喝水。
下人們當然不願意伺候他,但是因為大殿下還沒有明確發話不要這人了,說不定明天興致上來就寵起來,得罪了也不好,於是丟給他一碗水,那小孩抱著碗喝了個底朝天,又拍著門要水,如此折騰了幾次,下人們被他煩得要命,索性拎給他一桶水讓他使勁喝。
要是他們知道這孩子是在儲備口水以對付明佑之用,自己的無心之舉卻成了幫兇行為,大概就要後悔不迭了。
果然,第二天明佑還掛念著這孩子,叫人提了過來,左嗅右嗅不覺得有什麼異味了,就興致勃勃地按上床開始蹂躪起來。
那孩子昨晚吃了東西有了力氣反抗,折騰了半天竟然把明佑累得個氣喘吁吁,更可惡的是,昨天的懲罰沒有任何成效,這孩子口水吐得更加嫻熟也更具有殺傷力,明佑躲避不及甚至被噴到眼睛去,頓時火氣很大,拿帶子封了他嘴巴,徹底把那些肆虐的口水和謾罵給堵住,總算得以稱心地做了一次。
但是由於他實在是鬧得厲害,明佑下手也比平日重得多,雖說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要太狠勁把人做暈了就沒意思了,但是後來他發現這擔心是多餘的,那孩子一直精力旺盛的很,根本沒有暈過去的可能性。
如此折騰了幾次,明佑總算玩得盡興,甚至很是疲倦,從他身上下來,覺得腰都快斷了,而那孩子仍是掙扎不止,即使嘴巴堵著,明佑也能聽見那罵聲不絕於耳,他倦得很,沒工夫再理會他,命人把他給帶出去,並且把床單被褥全部換新。
床單撤下去的時候明佑不經意瞟了一眼,看見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心裡漠然地想,原本也沒想做到這個程度,誰讓他那般沒命地掙扎呢。
換了新的床單重新躺下去後,忽然又想,流了那麼多血,會死掉吧?應該找個大夫給他瞧一瞧的,就那麼死掉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因為實在是太困,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明佑就昏昏入睡了。
等他醒來之時早已經不記得要找大夫一事,事實上他連那個叫豌豆的少年都不記得了,因為這天早上皇上傳他進宮去了。
剛進屋就一盞酒杯砸來,明佑習慣性地一歪腦袋,使那茶杯貼著耳邊夾著勁風呼嘯而過,繼續淡定地走上前去,跪地一拜:“兒臣參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