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內,羅家害人不成,反摺進去一個二少爺,那雙腿傷的比沈幀還嚴重,下半輩子只能依靠輪椅了。
在安芝看來這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的事,她當時不反抗,掉進玻璃碴子的就是自己了,但在羅家眼裡,就是她推的那羅家二少爺跪了玻璃碴子,以他們的那性子,這筆賬記了這麼久,早晚會算。
“寶珠,明日讓李管家,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清去賣了,還有這幾棵樹,全都挖了賣掉。”
寶珠點點頭:“小姐,那這邊收拾出後要改做客房嗎?”
安芝走下臺階,到了院門口後往回看,打量夠了大小後:“賣掉後,把這裡拆了,挖個池塘種荷花,明年挖蓮藕吃。”
回到書房後,安芝又寫了封信,差人送去了沈府。
……
得了小姐吩咐,第二天一早寶珠就去商行請了李管家,李管家這兒辦事也快,等到下午時,那邊院子裡已經被搬空了,李管家還叫了人來拆屋子砸牆,看來不用幾天就能清理乾淨。
這邊安芝親自去了一趟陸家拜訪過後,準備了些禮後在沈幀的介紹下去了劉家,她想讓劉家幫忙做箇中間人,介紹她參加邵家人主持的商隊。
涼亭內,劉家大小姐支著個金絲煙桿,打量過安芝後,視線落到沈幀這邊,懶懶道:“沈少爺,我可是憑著兩家多年的關係才告訴你這些,你不打招呼帶人來,也不是你本家人,開口就要去那兒我可不好辦。”
因為劉家一門出的都是閨女,長女招婿,劉家大小姐從小跟著劉老爺做古董生意,如今掌家已有幾年,外頭都稱她為大姑。
沈幀與她接觸過很多次,知道她的脾氣:“能帶到這兒來,自然是信得過的,大姑放心。”
“信得過的。”劉大小姐挪開煙桿子,輕輕敲了敲桌子,想了會兒後道,“老規矩,一千兩銀子,一個名額。”
安芝點點頭:“銀子我已經帶來了。”若只用錢就能將事情辦妥,安芝亦是求之不得。
劉大小姐笑了:“倒是好說話,小小年紀有點魄力也好,就是這閱歷還不夠,到那人堆裡去可別看走眼,我多借你個人,幫你掌眼。”
“多謝大小姐,人我已經託找好了,等我帶瞧中帶回來,倒是想請大小姐替我掌一掌。”
“會說話。”劉大小姐對著沈幀道,“往後你也別叫我大姑,都把人叫老了。”
沈幀笑而不語,劉大小姐叫人送上來一個小小的匣子,裡面擺個塊銅製的小牌:“拿著這個,到時候我再派人通知你。”
安芝謝過後,先行離開了劉府,劉大小姐見沈幀不動,催促他:“你怎麼還不走?”
“還有件事想請大姑幫忙。”沈幀從袖中翻出一張紙來遞給她。
劉大小姐看清後神情微怔:“你哪兒來的這個。”
“利安旬家墓。”
劉大小姐往後靠了些,吸了口煙:“那墓二十多年前已經塌了,還驚動了官府,如今可不好動。”
“大姑總有辦法的,這個墓牽涉到二十多年前的事,與邵家也有關係。”
“與你那心上人也有關係。”劉大小姐將紙抽過去,看仔細了上面的圖,“旬家的東西不好碰,以前也有人去過,丟了性命的都不在少數。”
“所以才託到您這兒。”
涼亭內安靜了會兒,劉大小姐敲了下桌子,示意他可以走了。
沈幀將圖紙放下,初七推了輪椅,走了些路後,涼亭後又傳來了聲音,劉大小姐懶懶喊道:“成親了可別忘了送帖。”
從劉府離開,到了約說好的茶樓,安芝已經在那兒了,陸庭燁是最早到的那個,見沈幀進來,迫不及待問:“怎麼樣了?”
“一千兩一位,我和她一起去。”
“大姑開價,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沈家與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一兩銀子都不給便宜的。”就是陸家也是如此。
“哎不過,怎麼你也一塊兒去?”
沈幀笑道:“怎麼,我看起來不像個淘東西的?”
陸庭燁呵了聲:“像個好騙錢的。”進到那地方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他們這兩個年輕的進去,有的是人坑。
“這不正好。”安芝打的就是這主意,別人越看不上他們,辦事兒就越方便,她假扮成沈幀的小廝,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少爺,擺那兒都不構成什麼威脅。
這麼聽著好像是有些意思,陸庭燁起了些意:“我與你們一起去。”
沈幀慢悠悠倒了茶:“我聽聞伯父為你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