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把握。
轉眼進了二月,朱大爺從家鄉回來,這回卻不是獨自一個來的,朱二爺還跟了來。原來朱二爺這幾年在家鄉,打著奉養母親的名頭,卻是喝酒賭錢無所不為。朱老爺雖分了他不少銀子,但哪耐得住他這樣花?眼看著現銀子花完,就要動起田莊鋪子。虧得朱二奶奶還算有幾分見識,這銀子花光了還可以掙,那些田莊鋪子要沒了,一家子也只有去喝西北風了。
因此趁某日朱二爺出門不在家,朱二奶奶收拾起細軟田契,帶了孩子卻沒回自己孃家,而是去尋自己婆婆,見了婆婆對著婆婆又哭又求,說起朱二爺的這些荒唐事,又求婆婆把這些細軟田契都收好,免得朱二爺回來尋到,把這些都給賣了。
這一下朱太太可是氣的不小,又見孫兒們穿的,明顯沒有大房這邊的好。忍不住滴下淚來,讓朱大奶奶尋出好衣衫給孫兒們通身換過,又安慰住兒媳婦讓她耐心等待。等朱二爺賭輸了回家,要尋金銀細軟去抵時,卻什麼都沒有,還當朱二奶奶捲包跑了,這些東西,也有上萬銀子,還要指望著拿來翻本。急急去尋自己娘要娘去把朱二奶奶給尋回來。
誰知方才進門,就被母親幾個巴掌打在臉上,接著哭了又哭罵了又罵,罵他不成人,爹老子在外頭辛苦賺的錢,他不上幾年就敗光了。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賺回來的,他只用了那麼幾年就敗掉。
朱二爺再笨也曉得自己媳婦來尋娘告狀,滿口狡辯,越發引起朱太太的暴躁,讓管家把他鎖起來,不給飯吃,餓上幾日再說。朱二爺開頭還又求娘又罵媳婦,等餓了一天,他這樣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人,哪能經得起這樣的餓,也就開始轉了口。足足餓了他兩日,朱太太才把兒子放出,又掰著口細說了幾遍,讓他不許出門,出門就打斷他的腿。
朱二爺經了這麼一場,日夜出入都有人死死瞧著,連朱二奶奶都不敢去罵一句。朱太太還怕他不收心,又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個嬌俏的丫頭專門來伺候他。朱二爺日逐和這丫頭滾了些日子,漸漸又覺得無趣起來,想出去快活。可是現在全家大小的用度都是自己的孃親自送到朱二奶奶手上,別說拿出去賭錢的銀子,就算是丫頭和自己撒嬌要首飾,都要厚著臉皮去求朱二奶奶,朱二奶奶心情好了,還能賞丫頭幾樣首飾,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罵一頓。
朱二爺在家雖有人陪伴,可就似坐牢似的,好容易捱到年底,見兄長回來,計上心頭,何不跟哥哥出門?打著做生意的名頭,到時出外快活些日子,橫豎哥哥又不是爹,也不能十分管自己。主意一打定就去求自己的娘,朱太太原本不放心,可禁不住兒子軟磨硬泡,再說朱家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長子雖能幹,可現已分家,也貼補不了次子多少。要他出去經些風雨,受些苦楚,說不定還能發起家來,這也不錯。
於是朱太太親自去和朱大爺說了,朱大爺聽的弟弟要跟自己去做生意,倒愣住了,婉轉拒絕,當不得朱二爺在那賭咒發誓,又說出去後定要聽哥哥的,絕不亂來。朱大爺也就卻不過弟弟的意思,把弟弟帶在身邊。
朱二奶奶聽的丈夫要去做生意,仔細想了想也好,免得他在家裡,總有人想來勾他的心,也免得瞧見丫頭和他親親熱熱,戳自己的眼。況且這次出門,不但路費不用自己家出,連做生意的本也是婆婆拿出,也就收拾行李送丈夫出門。
朱二爺行囊裡多出了娘給的一千兩銀子本錢,心裡十分歡喜,剛出來第一日就忍不住了,但這是在路上,況且哥哥又眼見,總要 等到了京城再說。因此雖裝模作樣買了些貨物,每到一處卻不像朱大爺一樣到處去檢視這有什麼貨好順路販了,也不去拜訪那些路上的客商,總是催著朱大爺作速趕路。
行了二十多日,瞧見京城城牆,朱二爺歡喜無限,恨不得立即就去尋個賭錢的地,讓自己好好地過癮。但礙於哥哥在身邊,也不敢露出歡喜勁兒。到了下處安置了,又被朱大爺拖著去見了朱太太,朱二爺十分不喜,可也要在那耐著性子聽朱大爺和朱太太攀談一番,見過吳二爺,又見了那幾個外甥,吃過了飯好歹從朱家出來。
朱二爺就想尋個法子開溜,還在想法子呢,朱大爺瞧見張諄,忙停下腳步和張諄打招呼,正待介紹自己弟弟,誰知不見自己弟弟。朱大爺的眉不由皺起:“也不知他往哪裡去了。”
“令弟只怕不耐聽我們說話,自己先回去了。朱兄今年的生意做的頗好,我瞧著,只怕再過些日子,就能把生意做進宮裡了。”朱大爺聽了這話,這喜意是止不住的,接著就道:“全仗張兄幫襯,只是那老爺爺,我們都想見他,可沒有能見的